席煜終於被鎮住了。她不再胡鬧,也失去了那強大的自信感。恐慌雖未浮現在臉上,但那無聲的沉默已經令她隱隱感到,自己失去了某種談判的籌碼。
相反,放肆的尖笑在夜色中響起,嘹亮極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啊,你們找到了,你們果然找到了!”佘氿本來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空曠,不知道他藏身何處,“不愧是、不愧是雲外鏡……早知如此拿那張地圖有什麼用呢,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謝謝你們送上門了,真是太感謝了——唉。”
那聲音語調兒一轉,忽然多了幾分哀嘆。
“早知道,就不留那個女孩了。還放她回家了,應當拿來威脅你,或者除掉……不過也沒關係,還剩兩個呢。”
“你這混蛋,你給我滾出來!”
慕琬對着天空破口大罵。她知道,佘氿說的是謝花凌。山海連忙拉住她,讓她冷靜些。黛鸞與默涼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了有些失魂的席煜。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席煜突然轉過身準備跑了,兩人再次對視,又同時起身去追。
“等等,阿煜!”黛鸞一邊跑一邊喊,“謝花謠!阿凌的姐姐在哪兒?在那座很大的房子裏,還是別的地方?告訴我!她怎麼樣了?!”
那聲音消失了,慕琬氣得在原地跺腳。山海吸了口氣,告訴她:
“剛纔的話,你重新想。”
“想什麼?!”
“兩個人。”山海嚴肅地說,“他說兩個人。”
慕琬不做聲了,她靜下心來思索一番。除了謝花謠,另一人大概就是她的母親。她孃親還活着,這令她感到些許安慰。但隨後,她陷入了某種擔憂。
“如果他是騙我們呢?這傢伙詭計多端,保不齊說的都是假話。”
山海拍了拍她的肩側,安慰她說:
“你仔細想想,他們殺了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如果你依然不安,我們就去找他對質。”
曉不知何時站在池梨身邊。他抱着臂,對慕琬說:
“莫慌,你孃親和謝花謠的確都好好活着,我可以設法帶你們去見他們。但默涼他們是不該追去的,現在得去追回他們。”
池梨望着孩子們離開的方向,又回過頭,看了一眼山下的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