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的小木馬轉阿轉,轉阿轉,轉到景仁宮的宮門口。轉阿轉,轉阿轉,轉到乾清宮的上書房……”模樣秀氣可愛的小男孩騎在一個小木馬上悠悠唸到,梳着一條不過手指長短的小辮子晃阿晃的,模樣分外可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這悠閒的時刻。
??“小皇子殿下,小皇子殿下,皇后娘娘要生了。”一個身着暗紅色錦衣的大宮女急切喚道。
??說罷,看到騎在小木馬上的墨子鏡將其抱入懷中,帶着身後的一羣宮女太監匆匆朝着景仁宮而去。
??景仁宮
??一盤盤清水被端入殿內,隨即很快便成了一盤盤血水再次從殿內端出。宮女太監來去匆匆,手上動作不停端着各色湯藥和食物,隨時被喚到名字便要急忙入內,不可有絲毫鬆懈。
??“皇后姐姐這胎想來是艱難了,這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要是這會子再生不出來,這性命”靜妃放下手中的茶盞,捻起繡帕擦拭嘴角笑道,“可就難說了。”
??一旁的玉嬪跟着附和道:“卻是如此沒錯了,姐姐。”
??貴妃皺眉想要駁斥這些口無遮攔的嬪妃們,卻聽一陣通報聲響起。
??“太后娘娘駕到!”
??“皇上駕到!”
??“大皇子殿下駕到!”
??衆妃嬪急忙起身行禮,齊聲道:“嬪妾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即位份低的妃子向着大皇子墨子鏡行禮,“參見大皇子殿下。”
??“哀家讓你們來這可不是讓你們在這裏碎嘴的!”太后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衆妃嬪,嚇的一些膽子小的妃子當場便抖了一抖。太后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看到這一幕的皇帝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麼是了。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些妃子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了,沒進冷宮這也跟進了冷宮沒有區別。
??“皇后難產,你以爲你們就能脫得了干係不成!雙喜。”太后喚道。
??一名面容蒼老的老太監站了出來。
??“奴才在!”
??“去將哀家宮裏的那些佛經都帶到景仁宮來,吩咐內務府將文房四寶統統送來。”看着這些低頭安靜不語的妃子道,“你們就待在景仁宮裏好好抄這些佛經爲皇后祈福,什麼時候皇后平安誕下皇子,你們才能回自己的宮裏。”
??太后說這番話時冷靜極了,沒有任何的衝動,但同時也冷酷極了,讓本就懼怕太后的衆人越發畏太后如虎。沒看到皇上都一言不發,默默對太后的行動表示支持了嗎。這時候可沒有人敢作死拒絕太后,畢竟大家能入宮都還是有點腦子的。
??“皇帝,哀家這番舉動你看如何?”太后問道,還是要關注一下自己這皇帝兒子的面子的。
??文帝拱手道:“但憑母后吩咐。”文帝不會在這時候和自己的母親槓上。
??太后擡眸看到大皇子墨子鏡,便立刻急忙吩咐宮女抱到自己的身邊。
??“哀家的乖孫,你母親這次可是遭大難嘍。”輕拍墨子鏡的後背,萬分感嘆的說道。
??畢竟這個皇后可是她的親侄女,皇后如果出了事她如何能夠不傷心。
??小小墨子鏡呆呆望着自己的太后祖母,眼神懵懂無知。好像再說,你在說什麼呀?我一個也聽不懂。無怪墨子鏡如此,畢竟此時的他也纔不過三歲罷了。
??皇后李氏突然伸手抓住身邊大宮女碧玉的手:“碧玉!”
??碧玉急忙回道:“奴婢在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別說話了,留着力氣生下小皇子纔是最要緊的。”也只有跟隨皇后多年並且一直忠心耿耿的奴婢纔敢如此和皇后說話,別人怕是一開口便被趕出宮門去。
??“碧玉……幫我……我、照顧好……大皇子!”皇后斷斷續續的說出這番話之後便好似力竭一般,突然不在說話而是使勁用了生孩子。
??碧玉嚇壞了急忙道:“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大皇子的,萬不會讓人害了大皇子殿下!”
??這時產婆也開口:“皇后娘娘使勁啊皇后娘娘!看到頭了,已經看到頭了娘娘!”
??這番話讓產房內的衆人皆是心中一喜,碧玉更是激動的紅了眼眶。
??看着皇后:“娘娘!”
??“啊!”皇后發出一聲慘叫。
??產房外的皇帝太后衆人都聽到了這聲慘叫,這聲慘叫可是比之先前的都要來的大聲,也更加嚇人。
??但隨即一陣嬰兒的哭聲傳來,令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太后更是直接捏斷了手中的一串佛珠。
??“好!好!好!”皇帝直接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聽到嬰兒哭聲那一刻,墨子鏡呆萌的眼神有了一點點波動,就像平靜的湖面被一顆石子投入,產生點點漣漪。
??不過喜悅很快便被壓下了,因爲皇后的慘叫孩子持續着。
??一名產婆急急忙忙跑了出來道:“啓稟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懷的是雙胎,肚子裏還有一個。”產婆小心翼翼擦拭着額頭的汗水,嘴角害怕到呈蒼白色。
??這生產最怕的便是雙胎了,而且還是難產的孕婦,這生產本就困難。如今雙胎讓這生產難上加難,不說嬰兒能不能安全生下來,就說大人的性命都難保。
??作爲爲皇后接生的產婆本就風險很大了,這會子是雙胎產婆覺得自己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還不快進去爲皇后接生,要是皇后和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便不用活了,統統都去陪葬吧!”太后憤怒的說道,立刻揮手讓產婆進去。
“皇后和皇子任何一人有事,誅九族。”皇帝更是狠,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便是要了九族的性命。
“是是是!”產婆慌不擇以的點頭,再次急匆匆跑進產房內。
太后抱起剛剛生出來的小公主沒有喜悅,也沒有傷心。只是摸了摸小公主的腦袋便讓人抱下去,好生照顧着。
“母后,皇后怎麼會是雙胎呢?李太醫不是說皇后。”話到這裏皇帝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因爲他也覺得李太醫有問題。就算沒有問題,那也是醫術不精不堪重用了。
“現在不是關注李太醫診斷有誤的時候,現在應該派人好好照顧皇后,務必保下皇后和皇后腹中的那個孩子。”太后冷聲道。
“是母后,是兒臣想叉了。”皇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