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風嵐毫不猶豫的躲開了,讓花衣裳鋪了個空。
幽藍色的火光在花衣裳上燃起,剎那之間,眼前場景變幻。風嵐化身西裝革履的風流公子哥,而那件花衣裳卻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
“阿洛這是我爲你買的手錶,你看看喜不喜歡?”
“阿洛?我可不是什麼阿洛。”風嵐不耐煩道,她可沒有興趣和對方扮演什麼情侶故事。
“阿洛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個手錶太便宜了?可是這已經是我能拿出的所有錢,買下的手錶了。多了我也沒有了。”
花衣裳扯着自己的衣袖,其上那朵大紅色的牡丹,妖豔得很。
“我沒有興趣和你在這裏聊,將這幻境給解了。”
風嵐用着命令的語氣道,眼神冷冷的,含着冰渣子。
花衣裳看着風嵐流淚,面上的妝容被淚水打溼,黑紅交加,形成一道長長的痕跡在花衣裳的臉上。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賺的錢太少了。我以後一定多打幾份工,努力賺錢,我一定可以比那個女人強的!你相信我好嗎?阿洛……”
殷殷切切的期盼,溼潤的雙眸。風嵐卻是無動於衷,拿起面前的那隻手錶。
模樣明顯是上個世紀的東西,做工也是一般,但是從花衣裳的衣着還有面對這酒店的拘謹,就可以看出花衣裳文化水平並不高。
而且應該還是那種農村的婦女。
風嵐將手錶往前隨手一丟,道:“這種東西不知你是從哪個死人手裏偷出來的,但是想要用上面的死氣來害我,你還是嫩了些許。或者你是看了我風嵐。”
手錶化作灰塵散落在桌面上。
花衣裳低着頭讓人看不清神色,傳來花衣裳顫顫巍巍的哭聲。
“阿洛那個女人就那麼好嗎?她除了錢還能給你什麼?!你就這麼甘願成爲一個鳳凰男?!”?
話落整個酒店掀起狂風,噼裏啪啦窗戶玻璃碎了一地。
風吹起花衣裳的長髮,黑色長髮如同一條條藤蔓纏繞包圍了整個酒店。
唯有風嵐所在的地方是一塊淨土。
“你的眼中只有錢,爲了錢你什麼都可以拋下,上門女婿你也不在乎!你該死……你該死!!”
撕心裂肺的吼聲震痛耳膜,風嵐捂着自己的耳朵方纔能減少一些噪音傷害。
花衣裳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緩緩擡起的頭顱是一張慘白的臉,沒有五官。
四肢也是呈現透明色,完美的與黑暗融爲一體,唯有一件花衣裳鮮豔如初。
“要動手就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後面還有熱着我。”
解開這緊身的西裝釦子,風嵐握着拳頭扭了扭。
鋪蓋地而來的黑髮將風嵐淹沒,在一片黑暗之中風嵐準確無誤抓住了花衣裳。
上好的絲綢質感,只需摸一摸便可知穿在身上定是舒服不已。
不過這可是死饒衣服,風嵐沒有興趣。
風嵐將手搭在花衣裳的肩頭,宛若實質。
惡狠狠的掰扯着衣裳,鮮豔的牡丹成了兩半,慘叫不斷,撕心裂肺的痛直擊內心。
花衣裳的碎布被風嵐披在身上,一把抓起南瓜燈,風嵐輕飄飄落在地面上。
花衣裳的碎布被風嵐碾過,隨風飄走。
又一次見證了風嵐的恐怖實力,南瓜燈乖巧的想哭。
看來先時那麼對他風嵐還是手下留情了。看看這幾個人,不是死無全屍就是魂飛魄散的,這也太嚇人了吧!
“咚!”
振聾發聵的鐘聲敲響,在這個不應該存在的遊樂場裏。
上竟是在這一刻出現了一抹月亮,月色打開了這場黑幕,遊樂場的真面目在風嵐面前顯現。
只不過這個月色比較特殊,是血紅色的月亮。
在遊樂場大舞臺的中央,囚禁着一隻金絲雀。巨大的金色的鳥籠,足足有兩個風嵐那麼高,在血月的照耀下,泛着奇異的光芒。
吸引着風嵐的目光,讓風嵐不自覺的往前而去。
盛大的馬戲團就要開場了,風嵐在心裏突然想到。
傳在午夜的十二點能夠聽見人偶在話。
風嵐在定睛一看,那哪裏是金絲雀!分明就是在櫥窗裏的娃娃“安娜!”
娃娃安娜身着潔白的洋裝,雙手交疊放在腹部,逼着雙眼就像個安靜的淑女。
一個如此龐大的籠子只爲了關住一個娃娃,這真的令人覺得費解。
而且娃娃那般,籠子卻是巨大,這極不對稱一幕讓風嵐提起了心。
這一次出現的可能比起之前的那些都要來得厲害了。
別看娃娃安娜現在一副人畜無害歲月靜好,還被關着的模樣。但是風嵐一點也不敢放下戒心,這安娜能夠被單獨放在櫥窗裏風嵐可不會認爲是她無辜。
一定是安娜將那些娃娃欺負得無處可去,這纔不得不窩在一起對抗安娜。
其實現在回想初時看到安娜的那一幕,安娜面上的微笑分明是嘲笑,那些娃娃則是帶着恐懼的笑容。
他們在害怕,害怕安娜的靠近。
血月之下,十二點的魔法開啓。
一具具人偶開始復甦,他們扭動着身子緩緩朝着風嵐所在的方向走近。
光是風嵐視線裏所能看見的人偶就足有上百具,更別提那些隱藏在人偶身後,不願出現的娃娃們了。
這些人偶面上全部帶着和安娜一模一樣的笑容,乍一看還以爲是安娜本人。
數百張臉對着風嵐一齊微笑,這畫面太美,別風嵐現在心情如何。
只看南瓜燈,他的燈光早已熄滅,張開的嘴緊緊閉着。
心裏不斷喃喃:完了完了,午夜十二點到了,安娜甦醒完了完了!
很明顯在遊樂場的午夜十二點時分,是娃娃安娜的主場,或許應該稱之爲“安娜女王”方纔合適。
看着這麼多人偶朝着自己微笑,風嵐也笑了。
“沒想到你們這麼喜歡我,全部人都來歡迎我,讓我頗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