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遞過去手機，揚着細眉似笑非笑。
西門接起。
“你在哪？”手機裏傳出程九兒乾脆不客氣地問話。
“湖東面。”
“我馬上到！”
陳辰給林幺幺遞了個眼色，示意快點，麻煩還有三分鐘趕到現場。
“西門，手機放這。”
“走兩步，看樹，看天，再走過去。”
“看地，隨便看，你轉圈。陳辰轉圈”
“你們兩個錯位走。”
林幺幺像是發了狠勁，一連串地指令下得是又密又頻。
就這麼一會，估計拍了能有幾十張。
遠處程九兒踩着小電驢衝過來，一頭的汗，衝着三人“已經拍完了？”
“差不多了。”林幺幺趕緊應聲。
陳辰表情揶揄看程九兒“你這個經紀人不太合格嘛，東家這麼辛苦你都沒在邊上看着我說西門，換個勤快點的吧！”
“換你啊？”
程九兒哼了一聲，把小電驢擺到一邊，拿出包裏的水遞給西門“喝水！”
西門看到程九兒心裏也挺開心，朋友二字說得簡單實際很難，因爲他的身體，很多人都不敢與他多接觸，怕出事擔責任。
真正不怕的好像就這個傢伙。
至於陳辰和林幺幺，估計是認識不深刻。
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點點頭。
程九兒拿回水瓶放回包裏“她們沒虐你吧？有沒有讓你不停地走來走去，說你這不適合那不行的？我跟你說就這兩千塊錢又沒正式合同的野地單子，你隨時可以不做，又沒定金的！”
“”
陳辰看看她，撇撇嘴走到一邊，懶得跟這種不尊敬老師的人說話，嗆來嗆去有失身份。
林幺幺小心張口“那就休息一下。”
說完就被陳辰拉走了，嘀咕着什麼。
“跟我來。”
程九兒看着那兩人走遠了些，低聲問道“你沒跟這兩人說我選秀的事吧？”
西門搖頭，他的嘴很緊。
“怎麼不說呢？”程九兒瞪他一眼。
“嗯？要說？”
“你說比我說效果好，一會記得不經意提起！”
“”
“你不知道女人最八卦，跟她們說一下，明天全校說不定都知道，我自己說不太好，太顯擺，回頭說着說着不定又打起來。”
程九兒嘆了口氣，陳辰畢竟是老師，雖然不可能帶她的課，但似乎跟系主任有點親戚關係。
“哦那現在什麼情況？”
“正要跟你說這事。”
程九兒拉着西門找個乾淨地方坐下，盤着腳“剛纔去節目組開了個小會。”
“什麼？”
“種子選手的會，大家認識一下，然後在平時拍花絮時怎麼個配合。現在一共十組，每組有兩個種子選手。”
“你已經是種子選手了？”西門很喫驚。
“當然，知道什麼是種子選手？就是保證上到最後一輪最終k的！所以除非有什麼意外，不然就是今天這些開會的能到最後一輪。”
“二十個有點多。”
“這還多？你不知道複試有一百多個呢！一面的更多，十里挑一複試，”
“哦”西門皺皺眉頭，感覺這比例有點不對，但想想，這個《明日之星》也只是個三四流的綜藝，也可能比較隨意。
程九兒手指在草地上揪着“其實我都挺可憐那些人了，不知不覺就已經被淘汰了，有些人還滿懷希望覺得可以一戰成名，都是陪太子讀書一路背景的。”
“我目標不大，最後一輪就好，節目組也需要我，女生有十個，男生十個，我是女生裏頭最大的那個。”
“你最大？”
程九兒挺了挺胸“節目組反正挺看好我的，對他們也有好處，我一身優點我長得漂亮，能唱能跳能打籃球！我還能用腳趾頭打響指，我還是混血跟你說，我馬上要開認證微博了！”
“”
“總之，他們需要個能帶話題的，省臺後面還要開很多綜藝，我都有可能會上！”
程九兒黑亮的眸子盯着西門，像是要把所有好消息一口氣倒出來告訴他。
“我能做什麼？不不”西門輕輕按着嘴，“你把這過程跟我說一下，裏頭有哪些要做的告訴我，我有辦法幫你！”
“你？”
“真的，肯定能幫上！”
西門很認真地看着程九兒，選秀這種事好像跟人氣比拼有很大關係，這不就是自己最拿手的嗎？
小馬哥那就是社交大師，具體怎麼玩西門不知道，但肯定是飛行級的駕駛技術。
別的不說，一個新人，一本新書，才改狀態，就這麼多粉絲打賞，這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而且，程序肯定能做得更多，安中小馬那後頭都是有大數據的。
大數據無所不能！
西門以前是沒太多想法，因爲身體，他只想平平靜靜地去養竹鼠，面對萌萌的小傢伙總比對着人有意思。
但現在這是程九兒的夢想，他願意幫助她實現。
“你就別費腦子了。”
程九兒摘了一根草莖在手裏玩着，沉默了一會，“我能到最後一輪就能出點名。到時就可以賺不少錢了。”
“哦”
西門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錢是很重要，出名是可以賺很多錢，可能也會失去很多，可這世界哪件事不是這樣。
“到時借你治病。”程九兒很隨意地說了句，目光飄向遠方，“大家都很看好我，我現在就在談一個百萬級的代言。”
百萬級？！
西門還沒開始感動就又吃了一驚“這麼快？”
“我是什麼人，我實力很強的好不好！”程九兒捏着拳頭示意了下。
“什麼代言？”
“你猜？”
西門摸着嘴打量着程九兒“體育用品？”
“不是，接着猜！”
西門把程九兒從頭看到腳“服裝？”
“不對，”程九兒指了指自己，露齒一笑，“我的特點是什麼？”
“女漢子。”
“咬死你！”程九兒呲牙，“也算一個吧，但跟這個無關。接着猜。”
“我不知道，不會是護膚品吧？”
程九兒笑顏如花看着西門，手指點着嘴邊“潔華齒科！”
“名字好熟啊，是牙醫診所，”
“我家的。”
西門愣了下趕緊捏嘴“你家的你代言還收錢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還幫家裏拉業務呢，今天這些種子選手看了我的牙都挺羨慕，我一人給了張名片，報我名字直接九折。”
西門有些想笑。
“也不知道有幾個會去的。不過我也跟他們保證我父母不會對他們下毒手，讓他們儘管放心。”
“把你要做些什麼發給我！我會幫你！”
程九兒怔怔看着西門，半晌點了下頭“也好吧，那你就當我另一個選秀助理。”
“另一個？”
“我家派了個護士給我當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