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樂進和潘鳳兩個人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因爲那白色身影轉過頭,朝着自己這邊直直地看了過來
潘鳳心裏一驚,腳架踩了個空,“噗通”一聲從樹上摔了下來。
既然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樂進索性也不再藏了,乾脆利落的從樹上跳了下來,朝着潘鳳說了一句:“沒出息,丟人。”
潘鳳一邊揉着屁股,一邊嘟囔道:“文謙,那是鬼啊”
“你說誰是鬼”
樂進和潘鳳只感覺一陣風飄過,那道白色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眼前,而聽聲音,分明是一個女子。
樂進朝那女子看去,只見女子一身白衣,臉上遮着面罩,隨看不清容貌,但是樂進從女子那雙有如碧水清泉的眼睛可以看出,這絕對是一個有着傾城之姿的絕色美女。
潘鳳一聽那女子開口說話,頓時心下多了幾分安定,趕忙諂笑着說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樂進也在一旁解釋道:“姑娘請見諒,我二人並無意冒犯,我二人也是爲了這夥山賊而來,本相等到夜更深一些再行動,卻不想姑娘武藝如此精湛,竟孤身一人殺盡了所有賊人。”
那女子看樂進和潘鳳兩人也不像山賊,便不再理會兩人,正要離去,卻忽然看到了樂進身後揹着的另一把長劍,瞬間,女子的聲音變得冷冽異常,她好像鬼魅一般瞬間到了樂進身後,一把拔出那長劍,向樂進厲聲問道:
“這把劍你從哪裏找到的”
樂進不知這女子爲何如此緊張這一把長劍,向女子如實說出了自己是如何撿到這把長劍的。
樂進話說完,女子頓時緊張了起來,她一把抓過樂進的衣領,將樂進拽到身前,問道:“那人在哪裏跌落山澗”
樂進聞着那女子身上近在咫尺的幽香,一時間有些走神,卻不想脖子上一陣清涼,那女子的白玉劍已經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快說”
樂進頓時晃過來神,向女子說道:“我帶你過去。”
當下,樂進和潘鳳便領着那女子朝着來時的山路走了過去,三人剛一走上山道,才發現此時在那山道上有一個人,看樣子對方明顯是已經在那裏等了有一會兒了。
只見那人手提細劍,穿着一身非常奇怪的衣服,衣服上繡着四爪飛魚紋,樂進和潘鳳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衣服。
而那提着細劍的男人,則只是對樂進、潘鳳兩人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跟着三人向山下走去。
沒錯,那白衣女子便是無名,而這提着細劍、傳飛魚服的的,就是嚴政。
嚴政也不知道這無名姑奶奶忽然發了哪門子瘋,當時自己正向剛回到洛陽的華雄彙報這幾日來錦衣衛祕密摸查到的一些重要情報,忽然之間,這無名提着劍就從後院飛了出去,華雄見狀,趕緊讓嚴政派人跟上看看無名要去哪,結果嚴政便自己跟了出來,因爲一般的錦衣衛根本跟不上無名的速度。
樂進兩人帶着身後的兩人來到了白天山賊們攔路劫掠的事發地,走到一邊的山澗邊上,樂進指着下邊深不見底地山澗,對無名說道:
“這把劍的主人,就是從這裏被那山賊頭子一腳踢了下去。”
樂進明顯感覺到到,這女子聽到自己說出這一句話時,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十分濃烈地悲愴。女子走到山澗邊上,盯着那山澗默默發呆,山風呼呼來襲,所有人都明白,從這裏掉下去的後果會是什麼。
身後的嚴政默默對着無邊的夜色比了兩個手勢,山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隨後便一切如常。
“謝了。”
無名忽然從無盡的悲傷之中走了出來,樂進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句話是給誰說的,那道白色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大約一個時辰後,已經到了後半夜。
嚴政累死累活才跑回華雄的府邸,之前去的時候嚴政勉強還能遠遠跟上那無名的速度,但是回來的時候嚴政整個人累得像一條死狗,一路上也沒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
嚴政坐在華雄府前的臺階上大口喘着粗氣,一陣腳步聲從頭頂傳來,只見那無名不知又從哪裏飛了出來,腳尖輕輕落在華雄府邸門前的青石磚地面上。
嚴政這會兒特想問這無名一句,您這爬高上低的,就不覺得累麼
似乎是感受到了嚴政詢問的眼光,無名開口說道:
“我還要再去殺一個人。”
聽無名這話,嚴政無奈地說了一句:“姑奶奶,你剛剛已經殺了一百多個了,還不過癮”
但是嚴政這話沒說完,那無名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此時在洛陽城的一處民宅內,一個正在睡覺的中年人猛然睜開了雙眼,下一刻,他趕忙去抓掛在牆上的長劍,長劍入手,那中年人心中安定了許多,他緩緩走下牀榻,點着了房內的燈。
“刺啦”
燈火點着的一瞬間,中年人的眼睛一時之間沒有適應黑暗到明亮的轉變,而與此同時,一道快似閃電的白玉劍光則讓這中年人永遠的閉上了眼。
無名走得快,回來得也快,她回來的時候嚴政還在那裏坐着呢,無名隨後朝嚴政扔過來一個東西,看那模樣,嚴政就知道那是一個人頭。
一入手,果然血腥味撲鼻而來,打開一看,確實是一個人頭。
“這王越的人頭,便送與你家都督了”
“誰我家主公要他的人頭作甚......”
嚴政話說道一半,自己咽回去了,“什麼你說這是誰”
嚴政看着手上的人頭,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道:“這、這是王越”
是夜,當世有名的劍師王越死於家中,被人一劍封喉,然後割去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