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異的感覺在屠蘇御的生活裏還是第一次出現?!
夏南柯見他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便出聲乾咳了幾聲,以示提醒,心裏也同樣閃過一絲不悅。
聽得夏南柯帶着幾分惱怒的乾咳,屠蘇御頓覺有些尷尬,他有些懊惱自己的莽撞與不由自主。
身爲王爺各種各樣的美女他見得多了,怎麼還會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一樣輕易被撥動心絃,顯得如此無禮。
“三王爺出現在這裏是有什麼事嗎?”夏南柯雙手護在胸前,以防止再次走光。
屠蘇御見夏南柯眼神之中透着一絲防備,一顆心頓時有些不自在,自從上次她利用琴聲告訴自己讓他離開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演奏過了,但他又不想就這麼離開,便鬼使神差般的在這個曾經遇到她的湖邊呆了幾日,縱使被她拒絕,但他內心深處還是想要與她見上一面的。
對於屠蘇御此時的心理活動,夏南柯肯定是不知道的,也許還以爲他是抱有其他目的的有意接近,換句話就是,她不信任他,她在防備着他。
“我看今日天氣甚好,便出來逛逛。”屠蘇御爲了配合他說的話,還一本正經的望着遠處枯黃的樹葉以及不甚明朗的天空。
夏南柯聽到他的回答,心裏翻了一個大白眼,跑到這種森林裏看風景,你當她沒見過世面嗎?
“那三王爺繼續,我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了!”說完擡腳便打算離開。
屠蘇御一看夏南柯要走,心下一急便脫口而出道,“不如你留下來一起欣賞?”
夏南柯聽得屠蘇御有些急切的話語,頓時停下了腳步,低頭看着四周微黃的樹葉,擡頭處是頹敗的天空,隨處可見的飄落的枯葉以及涼涼的風,心裏無數烏鴉飛過,“我沒王爺這麼好的興趣,就不奉陪了。”
屠蘇御似是沒聽出夏南柯的調侃之意,眼神直直的盯在夏南柯的身上道,“你要去哪裏?”
“……”他們很熟嗎,夏南柯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屠蘇御見狀,緊走幾步來到她的身邊,一襲黑色衣袍把他的身影襯托得更加丰神俊朗,骨節分明的手指略微向前一探道,“我說過我們也許可以是朋友!”
夏南柯見攔住自己去路的人,由於身高比自己差不多高半個頭,她只能微仰着看着他,但她身上所散發的氣質卻也絕對不輸於他,“官與匪能是朋友嗎,說不定哪天我們就兵戎相見了,更何況我一屆草民也高攀不起王爺這樣的朋友。”
屠蘇御停在半空中的手頹然放了下來,他回想起他們之前的見面,似乎每次都不是很愉快,爲什麼一定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屠蘇御不帶任何感情的溫潤的聲音傳來,令夏南柯成功停下了腳步。
她迴轉身來,冷冷的看着他,“怎麼,你又要阻攔我嗎?”
看到對面女子眼神之中毫不掩飾的敵意,屠蘇御輕搖頭道,“或許我可以幫你,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敵人不是嗎?”
夏南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要知道這三年來光是在皖城跟他明爭暗鬥的搶生意就花費了她大量的時間,她可不相信他會幫她,但望着他真誠的不含任何雜質的眼她又不由自主的將他的話信了三分。
見夏南柯有所心動,屠蘇御面上一喜,接着又道,“l論才智計謀你我旗鼓相當,論江湖閱歷你應該也不比我差,你應該也知道我是堂堂西蜀國的王爺對於錢財本就不在意,但知己卻是難求,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會把我在皖城的產業全部贈送給你。”
夏南柯看着屠蘇御那張人畜無害的微笑着的臉,說不心動是騙人的,玉峯山現在的人是之前的三倍,剛解決了住宿問題但又面臨着糧食短缺的問題,雖然玉峯山上能喫的很多,但像玉米小麥之類的還得從山下購買,又加上得罪了劉墨,此人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說不定哪天就大舉進攻山寨了,所以說,表面上玉峯山的勢力在逐漸擴大,獨霸一方,其實已經到了內憂外患的境地了,錢財與糧食還有培養自己的玉峯軍是目前急需要做的事情。?
夏南柯看屠蘇御在等她的回答,便認真的問道,“劉墨可能隨時會攻寨,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做!”
“劉墨不是你的對手。”屠蘇御看着她,肯定的道,“更何況我西蜀一直都是以百姓安居爲立國之本,本王絕不會與國之蛀蟲爲伍!”
“好吧,我信你!”夏南柯眼神之中不再有防備,她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信就是信,不信便是不信,而她,此時此刻卻是願意相信他的。
她低着頭輕輕撫摸着大白的毛髮,從屠蘇御出現到現在,雖然大白會衝着他發出警告,但並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至少說明他是一個良善的人!
“良善?!”夏南柯突然一怔,她看着面前這個微笑着的令人看不透任何心思的人,竟然用了良善一詞,她是不是因爲在山上呆得太久而忘記了人心險惡啊!
當然,不管怎麼樣,夏南柯還是帶着屠蘇御上了玉峯山,以及他在皖城所有的家當。
當夏南柯與屠蘇御同時出現在玉峯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裏的動作,眼神充滿好奇的看着兩個氣質出衆的人一前一後的向玉峯寨的書房而去。
因爲玉峯寨除了夏青、歐陽莎外所有人都沒有見過屠蘇御,更沒有人知道他的王爺身份,夏南柯只是告訴他們是她請的教大家武功的一個普通的先生,在夏南柯有意隱瞞之下,倒是沒有人懷疑屠蘇御的身份。
“你真的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先生?”當屠蘇御把一沓厚厚的房契、地契、糧票放到歐陽莎的面前之時,她張大着嘴巴驚訝的問着一臉雲淡風輕的夏南柯。
有財力如此雄厚的教習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