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塵亂:第一匪妃 >第六十二章 聯姻
    月華如水,波紋似煉,同一時間不同地點,隸屬於西蜀帝都一個奢華又莊嚴的府邸內,一個身穿如同月色般清朗華服的溫潤男子正面容嚴肅的看着坐於紅漆椅上一個身穿銀紋繡彩蝶度花裙華衣的高貴婦人。

    “御兒,你當真不願意娶慕容惜嗎?”略帶哀婉的語氣自尊貴的婦人嘴裏吐露出來,她愣怔的看着面前這個已經能獨當一面不再接受她任何建言的人。

    “娘,慕容惜是一個好姑娘,但我不喜歡她,如果讓我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豈不是很痛苦。”

    屠蘇御轉身來到寧太妃的面前,眼神幽暗的望着她,語氣裏是不容忽視的堅定。

    “御兒,當今皇帝很中意慕容惜,並有意想把她許配給你,更何況,慕容家乃是國之重臣,倘若能與慕容家結爲姻親,那便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娘,你知我的心性,我不想做的事誰都勉強不了,我當初自動向皇上請求分封出去,不再參與朝廷之中的任何事情,便是告訴所有人,我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興趣。”

    寧太妃見自己話還沒說完,便被屠蘇御打斷,便覺得與慕容家的親事怕是已經成不了了。

    於是,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至屠蘇御的身邊再次規勸道,“御兒,你從小便被作爲質子送到北涼,十五歲才被接西蜀皇宮,娘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你也應該明白皇家之事本就不能心隨所願,你不想並不代表別人不會謀劃你,身處這個位置,你沒有迴旋的餘地,你明白嗎?”

    “娘……”屠蘇御見寧太妃語氣激動,便沉聲低喚一聲……

    並把她再次扶回椅子上坐好,他看着母妃眼角處幾條明顯的皺紋以及疲憊的雙眼道,“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但我並不是傻瓜,以我現在的能力就算出現什麼情況,也不能傷我分毫,我要的會全力爭取,我不要的誰也勉強不了。”

    聽到自己兒子如同下定決心般的語氣,寧太妃又是一嘆,“我老了,管不住了了!”

    “娘……”屠蘇御來到她的身邊,如同小時候般半跪在寧太妃的膝下。

    寧太妃心裏一暖,終究也沒有再勉強他,她眼神幽暗的看着已經長得越發丰神俊朗、儒雅不凡的兒子忍不住道,“御兒,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覬覦皇位之人何其多……”

    “娘……”屠蘇御眉頭微皺的打斷了他的話,“您這一生幾乎都被皇宮所困,日日籌謀,夜夜算計,難道要我跟您一樣嗎?我只想過我想要過的生活。”

    說到痛處,寧太妃已然無話!

    “罷了,罷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寧太妃深深的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兒子她是瞭解的,他不願做的事誰都逼不了他,至於那些陰謀詭計就讓爲娘幫你去抵擋吧。

    鐵製雕花燭臺上的紅燭明明滅滅,月涼如水的剪影斑斑點點的透過紙窗印了進來,一如寧太妃現在忐忑的心情。

    誠如她剛纔所說,如今皇上年事已高,朝廷上各方勢力又盤根錯節,御兒雖然無心皇位,又只是王爺的身份,又豈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難保那些皇子不會把陰謀算計在御兒身上。

    自從三年前太子離奇死亡之後,當今皇上就遲遲沒有另立新太子,如今又有意讓御兒與慕容家聯姻,真不知皇上想幹什麼。

    寧太妃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她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不求他能坐擁帝位,只求他能平安幸福的度過餘生。

    如果把“無賴”這個字眼用在一個皇子身上,那肯定是有辱皇室的威名的,但如果此人是屠蘇燼,那夏南柯卻覺得再合適不過了。

    她眼神怒瞪着爬上自己牀上還一臉怡然自得的屠蘇燼道,“你趕快給我下去!”

    而屠蘇燼像是沒聽到般自然而然的斜躺在她的身邊,語氣軟了幾分看着夏南柯笑眯眯的道,“你真的忍心趕我下去嗎,我可是因爲你才受的傷,又勞累奔波了一整天!”

    說完,還把那隻已經受傷但包紮好的手臂給她看,眼神之中透着一絲委屈,好像是她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一樣。

    面對這樣的屠蘇燼,夏南柯感覺到一羣烏鴉在自己的頭頂飛過,面對如此善變的男人她只能選擇無視,“那好,這個牀給你睡。”

    說完,便要起身下牀,無奈扯到後背腰處的傷口,令她眉頭微皺,正在這時,一隻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你身上有傷,除了在牀上躺着哪都不能去。”

    “那你下去!”夏南柯不死心的繼續道。

    屠蘇燼哪是一個聽話的人,對於她的話完全不予理睬,並順勢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裏。

    混合着淡淡陽剛之氣的味道迅速充滿了夏南柯的鼻腔,她感覺到屠蘇燼如同八爪魚一樣趴服在她的身上,她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紅暈悄然爬上了耳根,而更多的是被一個男人抱着躺在牀上而生出來的腦羞。

    “屠蘇燼……”她掙扎着……

    但她越是掙扎他卻抱得越緊,“南柯,別鬧,我只是想抱你一會,什麼都不會做的。”

    聲音極輕,聲聲入耳,卻透露着一絲真實的疲憊。

    “……”夏南柯擡頭,望着他下巴處新長出來的鬍渣,以及微乾的嘴脣,還有平穩且安靜的呼吸聲,想到這一天所經歷的事情,微微一嘆,頓時停止了掙扎,他,應該也累了吧,她的心裏生生透出一絲不忍來。

    “屠蘇燼,下不爲例……”夏南柯語氣彆扭且冷硬的說道,但身體還是老實的任由他抱着。

    感受到女人的妥協,他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抱着她的手緊了緊,留在脣角的微笑卻怎麼也消散不去!

    月如勾,高掛於天空,光如銀,透着潔白,照射在相互依偎的兩人身上,這一刻,隨着兩人入睡,似乎世界都禁止了,皖城的天空同樣也享受着黑夜帶給它的寧靜與安詳。

    夏南柯是被一陣嗚咽聲給吵醒來的,她睜開了有些迷濛的雙眼,眼神暼見屠蘇燼如刀削般睡得香甜的側臉,心裏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嗚嗚……嗚嗚……”被綁於衣櫃處的婦人,因爲嘴裏塞了棉布,又由於長久的維持一個姿勢而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嗚咽之聲。

    見躺在牀上的夏南柯已經醒來,便眼神急切的看着她,似乎有話要說。

    夏南柯會意,便慢慢的把放在她腰間的手給挪開,不料卻被那隻手摟得更緊了,“不要管她!”

    耳畔處傳來的溫熱令夏南柯臉頰微紅,她狀似無意的拍了拍他的手道,“既然醒來了就起來吧,呆在這個房間也不是長久之際,總得想辦法出去!”

    “嗯……”屠蘇燼半夢半醒之間低沉着嗓音應了一聲,但身體還是死死的抱住了她,未曾挪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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