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冷兵器的碰撞聲、喊殺聲、刺穿聲充斥了整個軍營!
正在這時,巴布赫身邊的軍師扎西看着現場的形勢,立刻建言道,“族長,我們的鐵騎兵不擅長持久戰,而且對方似乎已經調整好陣型了,再打下去恐怕會對我們不利!”
巴布赫眼神沉穩的看着戰場上廝殺的將士眉頭微皺的道,“我們派過去的人,有沒有打探到大土司被關在哪裏?”巴布赫目光掃過混亂的人羣,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暫時還沒有,不過大土司已經那麼聰明,如果她確實在這裏,肯定知道您過來救她了!”扎西的腦海裏隨即出現一個身穿純白衣服面容清冷的女子來,明明是看着一副柔如無骨的身形,做出來的事情卻比七尺男兒過之而無不及,他打心眼裏佩服她,不然也不會任由族長舉全族之軍力前來相救。
巴布赫聽得扎西如是說,又見好幾個鐵騎兵連連敗退,心知已然出現敗勢,不能再逗留,便一聲令下,全部退了下去,馬蹄的“嗒嗒……”聲連成一片,驚起飛塵無數。
屠蘇燼看着快速後撤的鐵騎兵,面色平靜,似乎早就知道這場戰役不會打很久!
“大皇子,我們還追嗎?”提着帶血的大刀副將許湛,有些氣喘的望着他沉聲問道。
“不用追了,他們是有備而來,而且我們以步兵爲主,也追不上,留下一部分人清點一下死亡人數,其他的人都稍作休息,加強夜間值崗的人數,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南蠻可能隨時來戰!”屠蘇燼分析着眼前的局勢,做出最有利的安排。
“是,屬下領命!”許湛依言退了下去。
而快速的帶領鐵騎兵回到玉峯嶺的巴布赫動作利落的從高大的棗紅色馬上下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小歡便急急的迎了上去,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問道,“族長大人,有沒有找到夏姐姐?!”
巴布赫帶着一身風塵僕僕的狀態來到小歡身邊,簡單的道了一句,“沒有……”便進了臨時搭建的灰色營帳之內。
跟在身後的扎西見小歡面露失望的神色,遂走上前去摸着他的頭頂語氣安撫似的道,“你不要着急,夏姐姐很快就會被我們救出來的!”
說完,便也跟着巴布赫一前一後的進了營帳。
小歡看着族長與扎西的背影,偉岸且挺拔、步履沉穩、自有一股血性男兒之氣,不禁心生羨慕,他暗暗發誓等將來長大了一定也要成爲像族長與扎西那樣勇猛、剛強、錚錚鐵骨的熱血男兒。
巴布赫進得營帳,立即便與一衆南蠻軍將領討論了此次夜襲所獲得的信息。
“我粗略的估算了西蜀軍隊的士兵,與我們之前獲得的情報一樣,確實只有兩萬!”
聽到答案,各路將領面露喜色,“如今我們有五萬精銳的南蠻軍,對抗區區兩萬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西蜀軍的領兵者是那個屠蘇燼,此人生性奸詐多變,又戰場經驗豐富,恐防有詐!”另一個質疑的聲音響起,令剛纔還活躍的氣氛一下子冷了幾度,對於屠蘇燼,他們在場的這些人可謂是喫足了苦頭,不得不令他們小心謹慎。
彷彿是勝利在望,巴布赫獨立於帳中最高處,聲音裏是透出來的掩藏不住的張狂,他今次是爲了救夏南柯而來,如果能順便消滅屠蘇燼的軍隊,也不失爲南蠻這幾年的龜縮出了一口惡氣。
“我們一定聽候族長的調遣!”
“族長英明,屠蘇燼必俘!”
“霍……霍……霍……”
聽到巴布赫帶來的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在場的勇士無不激動得大聲喊叫,一聲又一聲的兵器敲打之聲響徹天際,彷彿已經帶着勝利者的喜悅般照亮了夜空。
今夜,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個晚上。
已經整理好死亡人數以及兵器損失的朗言,撩開眼前的門簾,便看到屠蘇燼單手撐着額頭,斜靠在書案之上,他右臉上那道新添的傷痕,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醒目。
也許是累了,此時的屠蘇燼眼睛半眯着,長長的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一片陰影,朗言輕聲的走向前去,躬着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皇子,剛纔巴布赫夜襲所造成的死亡以及兵器損失已經出來了。”
本就是假寐的屠蘇燼聽到朗言的話語,便立刻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更是一片清明的神色,全然不見剛纔的困頓。
他接過朗言手中的冊子道,“一共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
“稟大皇子,一共死了百來號人,受傷的多達千人,至於兵器,只除了箭矢有所減少,其他的都完好無損。”
屠蘇燼翻看着小冊子裏面的詳細記錄,不禁眉頭微皺,巴布赫的鐵騎隊果然名不虛傳,不過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就能造成我軍這麼大的傷亡率!
“可有發現南蠻軍的屍體?”屠蘇燼問道。
“有……”朗言語氣一頓,又沉重的道,“不過數十人。”
聽到答案,屠蘇燼合上了小冊子,他眼神無意間瞟過外面已經漆黑的夜空道,“我們與巴布赫的一戰在所難免,如果事情順利,我們必定能讓南蠻歸於西蜀,如果萬一…………”
“大皇子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我們謀劃了這麼久,爲的就是抓住巴布赫,令南蠻俯首稱臣,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絕對不會失敗的!”朗言眼神定定的看着屠蘇燼,論行軍打仗,軍師謀略,人心計較,他自認連眼前之人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屠蘇燼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遠處夜空之中零星的點綴着些微弱的星光,便語氣平穩的道,“時間不早了,你吩咐下去,留下一批守夜的人,其他人便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