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金色的眼瞳浮現在宮傾手中,宮傾垂眸,靜靜看着手中之瞳。
“子墨,你,還記得……在這裏,多久了嗎?”
他突然問。
這個問,問的毫無預兆,竟讓蘇子墨一時間啞口無言,只能沉默。
其實要說多久,他已經記不清了。
只知在很久以前,他與宮傾便在玄雲國。
他,是爲了不受拘束的生活而來到此處。
而宮傾,是爲了等一人。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嗎?久到,連你也記不清了。”
宮傾長嘆一聲,將那枚眼瞳輕握在手中,修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投射下落寞的黑影。
“是啊,都這麼久了。
久到,我已經忘記了她的名字,久到,我已經記不清她的臉。”
多久了呢?
幾千年,還是幾萬年。
“可爲什麼,每當我想要深深回憶她的容顏之時。
卻會如此痛苦……”
那化不開的悲,於心間席捲而來,沉重的令人喘不過氣。
他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想不起來了。
他只知,有一人,曾告訴他。
他所等的人,終有一日,會在這裏出現。
於是,他便在此處等。
等過無數的春夏,等過不清的秋冬,等過無盡的白天,等過無望的黑夜。
於迷茫之間留存,於時光中眺望那人的身影,一次又一次……
“子墨,你知道嗎?
今日,我有一瞬間感受到她的存在了。”
“儘管,只有一瞬,可,那種感覺,不會錯。”
那種,如同整顆心,都被安慰的感覺……
他曾經,在她那裏,感受過。
“你……你確定嗎?”
“莫非,你等的那個她,已經出現了?”
“難不成,那個人,是帝王?”
蘇子墨滿臉不信,要知道宮傾等的那個人,可是個女子,這帝王,分明是個男子啊……
難不成宮傾!
“老宮啊……你該不會是許久沒見過美人,還整日被一羣糙漢子圍繞,那……那啥取向出了問題吧!要知道這帝王可是位九尺男兒。
就算是再怎麼樣,這斷袖之癖,咱也要不得啊!”
蘇子墨衝過去抱住宮傾的大腿,滿臉勸阻。
宮傾聞此,面色一黑,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你取向纔有問題!”
“爺正常的很。”
“我這不是擔心你?你自己剛纔說今日感受到那個人的存在了,這可是你等了這麼久的第一次。”
“而這一切,都與帝王有關。
哦不,應該說是與大病初癒後的帝王有關。”
“你難道不會覺得這帝王很古怪嗎?”
“況且……”
“依你的性格,若是有人敢如此戲弄你,你絕對會殺了他。
就算是九五之尊,你也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可今日,你爲何,不殺了帝王?”
蘇子墨一下子正色起來,他在聽到暗衛的話時,就非常震驚。
他驚異的,不僅僅是帝王的舉動,更驚異的,是宮傾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