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眼眸黯淡無光,像是丟了魂似的。
葉寒川看得心中一痛。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啞的聲音低着一絲陰沉,“別爲了別人傷心了好不好?你只要想着我,看着我,愛着我就夠了,我不許你心裏想着其他人,更不許你因爲別人傷心。”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忽視的霸道和佔有慾。
哪怕她是爲了她流掉的孩子傷心,他也不允許!
那個孩子是其他男人的孽種,她不應該在意,更不應該傷心的。
她只要有他就夠了,不需要再惦記着其他任何人!
“你走開,不要碰我……我不想看到你……”
祁玥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臉色蒼白的揮着手把他推開。
葉寒川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激動,猝不及防的被她推開了。
推開他之後,祁玥立刻裹緊被子,把自己整個都縮進被子裏,躲在裏面瑟瑟發抖。
葉寒川的心狠狠一縮,同時怒火迅速的在心裏燒了起來。
她居然爲了一個孽種這樣對他!
她怎麼可以?!
她怎麼能在意別的男人的孩子!
葉寒川身上的氣息逐漸變得陰沉,可怕的氣息瞬間蔓延了整個房間。
他現在就像一個可怕的死神,隨時可能要開始收割生命!
但想到祁玥剛失了那麼多血,身體還非常虛弱,他最終強行把怒火壓了下去,控制住逼她忘記其他人的打算。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沉着臉走出了臥室。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他用力的關上。
巨大的關門聲,讓躲在被子裏的祁玥,忍不住顫了顫。
過了一會兒,她才從被子裏把腦袋鑽出來。
房間裏已經沒有葉寒川的影子了。
祁玥臉上的恐懼,瞬間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平靜。
她剛纔是故意裝的,爲的就是讓葉寒川別靠近她。
就算她恢復能力好,但手上的傷也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爲了防止在她恢復之前葉寒川因爲離她太近發現她手上的傷情,從而懷疑她造假流產的事,她只能故意裝作害怕他的樣子。
她也讓陳醫生故意告訴葉寒川,她現在不能受刺激,至少一個月內都不要刺激她,否則容易再次引起血崩,到時候就有生命危險了。
葉寒川在知道這個的前提下,看到她被他“嚇得”情緒激動,肯定不會繼續強行留在她身邊刺激她的。
這樣就可以防止她的傷被發現了。
一個月的時間,憑她的恢復能力,她手上的傷肯定能完全恢復到看不出來的樣子。
但撒謊騙人的感覺並不好。
尤其是欺騙葉寒川,她心裏的壓力更是大到難以想象!
剛纔在葉寒川面前裝的時候,她全身都是緊繃的,心臟也繃得差點停止跳動,掌心全是汗水。
在決定裝之前,她還很擔心葉寒川會不會讓步。
畢竟,他纔剛剛強行灌了她墮t藥。
那種藥非常傷身,他也直接灌給她喝下了。
因此她很擔心,他還在不在乎她的生死。
傍晚的時候,陳醫生又過來了。
不過她原本是打算拿血過來給祁玥輸血的。
但她帶了祁玥的血回去檢驗,發現任何血型都無法融合她的血,只能放棄了。
祁玥也無所謂,反正她的身體自愈能力強,用不了多久她的身體就會自動把血補足的。
沒辦法及時輸血她也只是會難受幾天而已,等到自身的造血系統補足血之後,她就可以恢復狀態了。
但失血造成體弱,對胎兒不利。
在恢復之前她都要小心一點,否則很容易流產。
陳醫生雖然沒帶血袋過來,但卻悄悄帶了保胎的藥來給祁玥。
那些藥換了瓶子裝,瓶子上寫着的是小產保養的藥。
即使她當着葉寒川的面喫,他也不會發現異常。
…
趙醫生和葉寒川說,最開始七天是最危險的,讓他儘量不要出現在祁玥面前刺激到她。
葉寒川雖然很不滿,但爲了祁玥的生命安全,前七天他一直控制着自己,在她清醒的時候不出現在她面前。
但等晚上她睡着之後,他卻悄悄走進房間,坐在牀邊看着她,常常一看就是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離開。
他對祁玥做這些事,並不是完全沒有愧疚。
和君澈發生關係,她是被陷害的。
懷孕,也是意外。
但他卻做不到安慰她,也做不到讓她生下那個孩子,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心裏的怒火。
所以,只能以這種強硬的手段,把那個孩子殺死。
他本來想在她流掉孩子之後安慰一下她。
但看着她爲那個孩子傷心難過,他心裏的怒火卻不受控制的瘋狂炙燒着他的理智。
她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孽種傷心難過?
她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孽種怪他?
她的心裏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了的……
因爲看到她爲了那個孩子而對他疏離,他安慰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只餘下滿腔的怒火。
他沒有在她面前發火,就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七天之後,葉寒川白天的時候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面前,和她一起喫飯,陪她一起散步了。
但她還是很牴觸他的觸碰。
葉寒川爲了不刺激到她,爲了防止她因爲情緒激動造成血崩,只能和她保持距離。
…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這一個月的時間無論是對於祁玥,還是對於葉寒川,都顯得非常煎熬。
祁玥害怕葉寒川發現她假流產的事,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只要他一靠近她,她整顆心就都提了起來。
這一個月時間她過得度日如年。
但一個月過去了,她非但沒放鬆,反而更緊張了。
她的“危險期”過去了,代表着葉寒川不用害怕刺激到她而處處謙讓她,不敢靠近她了。
但她又不能讓陳醫生信口雌黃的把時間說得太長。
正常流產也就休息一個月左右就能恢復了,說太長反而會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