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算是直接敲定了他只要他的腎!

    薛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心頭瀰漫着蝕骨的絕望,充斥着不甘和恨意。

    他可是他親爸,怎麼能對自己如此狠毒。

    還有程柚柚那個該死的賤貨又是什麼時候傍上陸少的?

    薛四少來不及多想這些破事,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避免被挖腎。

    他一邊掙扎着,一邊痛哭失聲的吼着:

    “爸!算我求你了!放過我!”

    眼珠子爬滿猩紅的龜裂紋,整個人壓抑着怒,恨,恐,怕。

    “你這個逆子,不過就是挖你一個腎,你吼什麼吼!”薛父厭煩的皺起眉頭,愈發覺得他沒良心。

    拿走一個腎是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影響,可影響又不大,更何況還能救自己親妹妹一命,就不能犧牲一下嗎?

    “我不!我不要!爸!你就放過我吧!放過我!”薛四少見他依舊堅定要挖他的腎,胸腔中瀰漫的絕望感猶如黑洞,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吞噬掉。

    薛父見他嚎個不停,瞬間煩躁的擰起眉頭,冰冷無情的吩咐道:“給我捂住他的嘴!”

    真是聒噪!

    “還有立刻進行器官移植!給我挖!”

    女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能再這樣繼續耽誤下去了。

    說完,薛父就轉身離開手術室再也不看這個兒子一眼。

    “是!”

    醫生等人應聲後立刻開始手術。

    手術剪,手術刀等物散發着陰冷的寒光。

    “唔……唔唔!”被堵住嘴的薛四少此刻喉嚨中發出驚恐的低吼聲,如困獸如失崽子的母獸。

    目眥欲裂,如果眼神有實質攻擊的話,那麼薛父等人早就千瘡百孔了。

    可……

    不管他如何掙扎,手術還是開始了。

    先打的是麻醉劑,但是說來也奇怪,薛四少的身體竟然對麻醉劑沒有效果。

    也就是說要要挖腎,只能將他生剝了。

    醫生擦了擦冷汗,低低的交談:“麻醉劑對四少沒用,趕緊去把這件事告訴薛總。”

    話音落下後,立刻就有小護士跑了出去。

    五花大綁的薛少眼中終於浮現出一抹希望,他對麻藥無效,那麼這場挖腎手術是不是就不用進行了。

    該死的老東西,等到他出去後,看他不收拾他的!

    手術室外面,薛父聽到這話後,當即眉頭狠狠一皺。

    “怎麼還會有這種事!”他咬着牙,面色難看到極致。

    雖然恨這個兒子隱藏真相不願捐腎,但到底還是親兒子,又怎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不打麻藥被硬生生挖腎呢?

    所以一時之間薛父也十分猶豫和糾結。

    但是很快,他就下定了主意。

    因爲女兒那邊的醫生也來了。

    只見醫生一臉驚恐的說:“薛總!大事不好,您女兒的身子越來越弱,要是再不盡快進行器官移植,恐怕熬不過今天了!”

    “腎呢?取的如何了?”那醫生又看向身邊的同事們。

    對方搖搖頭:“還沒開始挖,麻藥對四少不管用。”

    “怎麼會這樣……”醫生一臉錯愕,不過也沒太驚訝。

    畢竟這種事雖然少,但還是有的,只能說四少太倒黴了。

    “你說我女兒可能撐不過今天了?”薛父面色大變,驚恐的後退了一步,高大的身子更是不穩晃了晃,要不是祕書即使扶着他估計這會早就狼狽的摔在地上了。

    醫生苦着臉:“不是可能,是一定。”

    薛總的女兒本來就是不行了的人,要不是他這麼多年拼命的砸錢養着,早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更是壽命將近了。

    薛父眼前陣陣發黑,用盡全身都力量暴吼:“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挖!給我挖!對麻藥無效就無效!”

    兒子就算死了他還有,可是女兒就這一個了。

    當年他對心愛的女兒之死無能爲力,這一次不能再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女兒也死在他面前。

    他承受不住的!

    手術室內頓時傳來了薛四少淒厲的吼叫聲。

    平時刀子輕輕劃破一丁點肌膚都能疼的要命,更別說現在要劃破那麼厚的肌膚,硬生生取出一個腎來。

    最終薛四少被活活疼死了。

    死狀猙獰萬分,眼珠子更是死死的瞪着,無法瞑目。

    也是在死之前到最後一刻,薛四少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淪落至此。

    原來,他曾經竟親手挖了程柚柚的腎,不打麻藥的那種。

    現在,不過是報應罷了。

    “薛,薛總,四少他被活活疼死了!”祕書低語道。

    薛父雖然早就料到了可能會有這麼個結局,但是真當發生的那一刻,他身子還是虛晃了一下,瞬間老了幾歲。

    可是他不後悔,因爲他的女兒活了,從今以後他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了。

    薛父雙手蹭着臉頰,語氣冰冷無情:“立刻封鎖消息,就說四少是不幸暴斃而亡的!最後給他風光大葬吧。”

    這是他這個當父親的唯一能爲他做的了。

    “我這就去辦!”祕書連忙出去。

    雖然封鎖了消息,大家都以爲薛少是暴斃而亡,但是圈內人還是或多或少知道些許真相的。

    比如,一手策劃這件事的程柚柚。

    她一邊修剪着手中的花,一邊微微冷笑着。

    本來只不過是想讓他還她一個腎,以牙還牙罷了。

    沒想到麻藥對他沒用,最後竟然活活疼死了。

    呵,也算是徹底報應了。

    人日如燈滅,一切的仇恨便煙消雲散了。

    程柚柚面色歸於平靜,將手中修剪好的花束緩緩放入瓶中。

    薛四少的死,在京城沒掀起多大風浪便平息了。

    現在,距離程柚柚去陸家見家長的日子也快了。

    晚上,陸一川晚上來到程家。

    “陸少!”看到他,程菲菲比看到什麼都要親熱,熱情無比。

    但是陸一川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程柚柚不由得好笑,這個程菲菲是找不到男人嫁了嗎,總是對自己的姐夫如此感興趣。

    也是,她現在聲名狼藉,是真的很難嫁出去了。

    稍微有頭臉的人都不可能會娶她的。

    程柚柚就不明白了,這個程菲菲現在哪來的那麼大臉,覺得現在聲名狼藉的自己還能配得上陸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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