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具有堪比青銅的延展性,比鋼鐵要堅硬,重量卻只有其一半。
它可以像玻璃一樣拋光打磨出鑽石般的光彩,更重要的是,它具有極佳的魔法傳導性,是製作魔法物品的最重要原材料。
可以說,無論在哪個世界,它都是重要的戰略物資。
尼克來到這裏時也曾關注過,甚至無聊時在大圖書館進行了查詢,但沒有找到任何記載,好像隨着魔法與諸神變爲傳說,這種奇妙的金屬也消失無蹤。
現在又突然出現,意味着什麼...
儘管好奇,尼克還是沒有露出異樣神色,靜等卡杜巴大師的解釋。
“祕銀是什麼東西,很值錢嗎”
白豪德顯然沒聽說過,好奇地問道。
“值錢...哼哼...”卡杜巴大師冷笑了一聲,剛想說話卻不知想到了什麼,抿了抿嘴巴,“不該問的別問,就當我沒說過。”
好奇心旺盛的白豪德剛想追問,尼克就攔住了他,微笑地說道;
“既然大師不想說,我們就不要問了。”
卡杜巴大師豪爽地笑了,“還是你這位偵探朋友明白事理,不過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
“大師”
旁邊一名看不下去的矮人提醒道。
“噢,不說了,不說了。”卡杜巴大師連忙閉上了嘴。
尼克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工作間。
這裏擺放的武器琳琅滿目,許多簡直聽都沒聽過。
尼克本以爲在這個世界,“蒸汽收割者”就已經是想象的極限,但他完全低估了鋼鐵蒸汽與各種族思想審美碰撞後的火花。
矮人步槍下方連着斧頭,蒸汽連射弩居然還裝着左輪手炮...
等等,那是什麼
尼克被一炳蒸汽鏈鋸大劍吸引住了,雖然那東西一看就不是人類能使用的玩意兒,但那種兇悍殘暴的氣勢還是讓尼克心癢難耐。
“布魯姆,試試”
尼克打了個眼色。
早就兩眼冒光的布魯姆當即抄起鏈鋸大劍,摸着開關後,伴着蒸汽和齒輪的粗暴噪音揮舞了幾下。
卡杜巴大師笑眯眯地看着,顯然對自己的作品很自信。
“我就要這個。”布魯姆憨憨一笑。
白豪德一陣惡寒,他可是知道這個牛頭人朋友有多能裝。
明明是個黑心眼的暴力分子,卻總是一副老實人嘴臉,還動不動就說夢想是在自己種的莊稼地裏看日落...
“不、不、不...”卡杜巴大師笑着搖了搖頭,
“最好的武器是最適合的武器,還要考慮到職業、外觀等因素,你見過那個偵探辦案會扛着鏈鋸劍”
看着布魯姆有些不捨失落的眼神,尼克連忙笑着說道:“沒關係,我們可以買來收藏,大師會同意吧”
“哈哈哈,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卡杜巴大師笑道。
隨後,他親自給兩人做了一番測量,從手型到臂展,從力量到慣用武器測試,雖然很繁瑣,但每個過程都十分仔細。
支付了500金磅定金後,從山頂矮人商會出來,已經到了下午3點。
幾人坐上馬車後,老戴維一甩繮繩,向市政區緩緩駛去。
馬車上,
“白豪德,謝謝,我請你喝下午茶,晚上去金竹蘭俱樂部。”
“你不是不喜歡那些場合嗎”
“別提了,閒下來才發現,家裏什麼都好,就是鄰居經常會去拜訪。”
“這是正常社交,你要學會適應。”
“我很好客,就是他們每次來都會帶着自己的女兒,有時會同時出現4、5名年輕女士...”
“哈哈哈...每個有錢的單身漢,都會被鄰居當做自己女兒理所應得的一筆財產,這是根深蒂固的真理。”
“嗯,那麼他們的女兒大概要學會破產。”
“難道...你喜歡男人”
“你看起來...有些期盼快離我遠點兒”
“滾“
“呵呵。”
“布魯姆你笑什麼”
...
午夜時分,
即使雷丁市的許多地方早已一片寂靜,金竹蘭俱樂部的門外也依然十分熱鬧,不時有穿戴得體的人來來往往,而這種熱鬧,通常會持續到凌晨3點。
今晚俱樂部有不錯的表演,尼克幾人一直玩到現在才結束,出門後各自乘坐馬車離開。
和他們同時出來的還有一名棕發年輕人,看着離開的高檔馬車,眼中一陣嫉妒。
他叫保羅,是一名破產商人的子弟,今天是來請客尋求一份市政廳的工作。
保羅嘀咕了一聲後,緊了緊衣服,向一條小巷走去。
他對自己很有信心,雖然目前財政狀況堪憂,請客後連馬車錢都沒剩下,但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很快就可以發達。
“困難都只是暫時的..”行走在陰暗的小巷中,保羅不停給自己打着氣。
咣啷啷...
黑暗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保羅嚇了一跳。
“誰”保羅壯着膽子問道。
喵
伴隨着一聲貓叫,黑暗中亮起了一雙綠色的眼睛。
“臭貓”保羅哼了一聲,隨手撿起一塊碎石扔了過去。
貓瞬間逃竄,保羅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突然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氣,緊接着,嘴巴和鼻子就被一隻手捂住。
這隻手修長,有力,掌心溼滑,似乎這股香氣就是從中而來。
連掙扎都做不到,保羅的意識就開始迅速模糊...
又過了幾個小時,天邊露出魚肚白,收垃圾的馬車早早穿街而過,途經小巷時停了下來。
兩名穿着骯髒工服的清潔工下車後,先是互相點了根菸,隨後有說有笑走進了小巷。
當他們走到垃圾桶前時,一名清潔工突然愣住了,一臉蒼白,菸頭不自覺掉了下來。
另一名清潔工順着他的視線一看,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向後退。
兩人瘋狂的跑了出去。
“殺人啦”
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街道的寧靜
巡邏的兩名警探很快趕到,他們小心翼翼走進暗巷,年輕的看到現場後頓時喉頭一涌,扶着牆吐了起來。
年長的警探嘴脣有些發白,他盡力保持着鎮定,拍了拍年輕警探的肩膀,聲音有些顫抖,“我在這裏看着,你快去通知莫利亞探長。”
年輕警探點了點頭,有些踉蹌的跑了出去。
年長警探走到巷口吹起了口中的哨子,他記得附近有一夥巡夜人還沒下班,要儘快封鎖現場,如果讓那些如食腐犬一般的記者闖進來,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自從侄子失蹤後,莫利亞.福萊就常住在警探大樓,但即使他得到消息迅速趕來,現場也已經聚集了不少市民,他們互相議論着,更是有幾名記者不停逼迫着滿頭大汗的警探和巡夜人,試圖闖進現場拍照。
莫利亞.福萊陰沉着臉擡起封鎖線準備進去,一名帶着禮帽的小鬍子突然攔住了他,“莫利亞探長,聽說前段時間也發現兩起同樣的現場,是否意味着雷丁出現了一個兇殘的連環殺手,你們多久可以抓到他。”
莫利亞.福萊認識這個傢伙,雷丁日報最瘋狂的記者鮑爾,爲了大新聞什麼事都敢做。
“是不是雷丁陷入恐慌會讓你很高興”莫利亞.福萊冷哼一聲,一把推開記者鮑爾走了進去。
記者鮑爾被推的一個踉蹌,卻一點兒也不生氣,轉頭看了看滿頭大汗的警探,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會盯着你們。”
走進小巷,仔細查看了一番現場後,莫利亞.福萊頓時陰着臉握緊了拳頭。
又出現了,路易斯牧師說的沒錯,“死亡醫生”確實來到了雷丁。
上兩次因爲是在布里茲河畔區,巡夜人及時發現當晚處理了現場,纔沒引起太大的動靜。
而這次發生在最重要的市政區,現場這麼多人目睹,莫利亞.福萊已經可以想象今天報紙的加刊會說些什麼。
必須儘快抓住這個惡魔,爲了下一個受害者,爲了...自己的侄子。
想到這裏,莫利亞.福萊再次蹲下,銳利的眼光不放過每個角落。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現場居然沒有留下任何不屬於受害者的物品。
路易斯牧師說的沒錯,這個死亡醫生精細到了變態的地步,要不然也不會從幾個城市作案後輕鬆離開。
難道就讓他輕鬆在雷丁市殺夠十二個人離開
絕不
莫利亞.福萊狠狠地咬了咬牙。
“探長,這裏...”
一名警探剛想上來請示,就被心情不好的莫利亞.福萊打斷。
“愣着幹什麼,讓人拍照,每個角度都要,半個小時內清理好現場”
警探攝像師強忍着不適將頭鑽進蒙着鏡頭的黑布,左手舉起曝光燈,隨着一陣陣煙霧,閃光不斷亮起。
在他對面的地上擺着一具碎肉。
至於爲什麼說一具,是因爲這攤碎肉被還原成了大致的人形,尤其是人頭部,就像一個攤在地上的皮面具,嘴角咧出了可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