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弟子無比憤怒的功夫,一直沒有作聲的葉天成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充滿了悲涼,充滿了無奈,但同時也令人大爲意外。
連鞠偉都愣住了。
“老傢伙,你早就看出來了”鞠偉怔怔的望着葉天成說道。
葉天成蒼白的面龐上,流露出來的慘淡笑容,令人望之悲切的說道:“以前沒看出來,一年前,你用計把王子良趕下山之後,我就知道了。”
“可惜,我知道了晚了一些,李泉,我的徒兒,你以爲爲師願意讓你,也步王子良的後塵嗎我只是不想,你被鞠偉這個畜生害死。”
“徒兒,師父對不住你,幾十年了,我老眼昏花,看不到這畜生的真面目,是師父錯了。”
“師父”
聽着葉天成的道白,李泉和王子良二人,忍不住眼淚橫流。
事情如果不是發展到這般田地,他們怎麼能想象得到,原來師父對他們的冷漠,居然是爲了保護他們。
葉紫靈站在一旁緊緊的握着粉拳,嘴脣都咬破了,鮮血沿着嘴角流下,連痛楚都感覺不到。
“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猖狂的笑聲,自遠處傳了過來。
笑聲響起,幾道身影從山下奔來,不過多時,出現在玄機門衆人面前。
“哈哈好,好,好,葉兄無愧爲玄機門的門主,鞠偉的這些的小手段,果然逃不出你的法眼。”
“可惜啊,老夫讓小徒提醒他,他居然一點提防的心思都沒有,鞠偉,你真的太笨了”
“如果你早點發現,何苦錯失了爭奪玄機門門主寶座的機會,竟然被人算計了”
一行五人走在通往廣場的路上,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着黑袍的老者。
來人身材魁梧,長髮油亮,帶着一身雷芒氣勢,堪當曠世絕倫。
“呂維昌你終於來了。”
“是我。”
緩步行來的老者,眉宇間自有一股銳氣,不過仔細端詳,亦能從他的眼神中,瞧出幾分狠辣。
而且老者走來之際,目光還不斷的瞥向葉紫靈,含着銀笑之意的眼神,讓人噁心。
“葉家丫頭幾年不見,出落的越發的水靈了”
葉紫靈年輕貌美,身體發育也足夠成熟,而來人正是玄門門主,四階元嬰修爲的呂維昌。
呂維昌被葉紫靈的美貌,吸引住。
在這一刻,誰也不知道,這位高高在上,四階元嬰境界高手,已經盤算好,滅了玄機門之後,將葉天成的千金,搶走作侍寢丫頭。
至於他身後四人,其中一個人,簡波還是認得的,他曾在雨城見過,正是半步元嬰修爲郭猛,另外三個人想必,也是呂維昌的弟子。
呂維昌七個徒弟,他帶來了四人,如果所料不差,另外三人正帶着大批的人手,往山上趕來。
有鞠偉這個內應,所謂的護山大陣,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玄門的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直接上山,玄機門已經讓人圍得水泄不通。
簡波處於人羣后方,仍舊沒有動手的想法,不過他知道,今天要是不出手,恐怕玄機門就要被人滅門了。
呂維昌大大咧咧走來,儼然胸有成竹,到了廣場之中站定,虛頭巴腦的抱了抱拳道。
“哼”葉天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滿是輕蔑道:“沒想到堂堂的玄門門主,居然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上山,說出去,難道不怕人恥笑嗎”
聞言,呂維昌只作大笑道:“那有什麼辦法,誰讓葉兄的培養的紫靈衛威力驚人,何況玄機門還藏着幾臺神機弩,呵呵不用這種辦法,呂某可不敢來啊。”
呂維昌的出現,讓玄機門徹徹底底的陷入恐慌之中,他這麼大大方方的上山,顯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李泉和王子良二人,擋在了所有門人弟子前方,然而大後方的鞠偉還控制着葉天成。
如果不出動紫靈衛,決計不可能是四階元嬰呂維昌的對手。
鞠偉看見呂維昌出現,頓時信心大增道:“呂前輩,我已經控制住葉天成。”
呂維昌的目光,越過玄機門弟子,落在鞠偉的身上,淡淡一笑道:“嗯,我還以爲你被拆穿了之後,會破壞我的計劃,想不到你還有點用,做的不錯。”
隨即呂維昌將目光一轉,重新投向葉天成身上道:“葉兄,把紫靈衛交出來吧我可以留你一命。”
葉天成本來就傷勢頗重,如今被逆徒扼住喉嚨,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不過,葉天成這位門主,到是有副硬骨頭,明知玄機門今日必亡,底氣卻依舊十足。
“讓我交出紫靈衛呂維昌你別做meng了,我既然能看出,這畜生已經叛變,就知道今日躲不過這場浩劫。”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就算這畜生不制住我,我也沒有能力驅動紫靈衛,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呂維昌,你的人,恐怕正在上山的路上吧,好吧,既然你想滅我玄機門,我也不介意跟你魚死網破”
話音未落,葉紫靈猛然間,揚起了凝脂般的小手掐了一個法訣,伴隨陣陣並不雄渾的法力涌入。
這道真元咋現,旋即以肉眼難辯的速度,射向大廳門前石獅之上。
本來普普通通的石獅,得到真元的注入,灰洞洞的雙眼發出,堪比明日青輝的光芒。
“轟隆隆”
沉悶的震動聲響起,石獅竟然在底座上面,轉動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摸不着頭腦,衆人還在疑惑間,猝然間,陣陣弓簧彈繃的顫音,由半山腰傳到了山頂上。
“啊”
緊跟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狠狠的在羣山之間,迴盪了起來。
而這般慘嚎,並非只有一道,就在第一聲慘叫之後,更多鬼哭狼嚎的聲音,接連不斷的從山腳下傳了上來。
“山下動手了”
慘厲的叫聲,讓胸有成竹的玄門門主呂維昌大喫一驚,猛然間回頭,從那那濃濃的大霧中,嗅到了一絲血腥的氣味。
雖然這股血腥味很輕很淡,可這僅僅開始,短短數息,更多的血腥味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