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玉盤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時間腳上像是灌了鉛,她忽然想起自己心口處的手帕裏藏着杜七使用過的面紗……難道是她之前的小動作被人看見了?
因爲心虛,白玉盤竟然是愣住了。
一旁的明燈穿着鵝黃色的小襖,她的頭髮被浴巾盤起來,臃腫到頭重腳輕,小身子微微搖晃。
明燈本來和翠兒、安寧、白玉盤一起洗過了,可是方纔杜七讓她去看看嬋兒洗好了沒有,這一看不要緊,她直接被嬋兒一把拽進了浴室。
嬋兒那時候剛給小花洗了,可欺負小花沒有成就感,於是她就將明燈這隻狸花也拽了進去,一次洗兩隻。
明燈只能又重新洗了一遍……她覺得自己再洗下去都要蛻皮了,好在……她的姐姐即使過來將她救了出來。
其實就是嬋兒洗好了。
嬋兒不怕冷,白玉盤也管不了嬋兒,於是嬋兒沒有擦乾就出了浴室,但是明燈不行……在白玉盤的心裏,明燈還是以前那個身體虛弱的孩子,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將明燈擦乾淨,又等她頭髮差不多幹了,這才帶着明燈回來。
“……”明燈瞧着凝固的氣氛,嚥了口口水,也不敢動了。
這是怎麼了?
白玉盤莫名的慌張。
她很尊敬、也很喜歡嬋兒……畢竟,她第一次來天癸的時候,就是嬋兒幫助的她。
姐姐怎麼生氣了。
“……”
因爲沒有人說話,所以窗外的雨聲顯得愈發強烈,似是醞釀着什麼可怕的東西。
嬋兒死死盯着白玉盤,眯着眼睛。
小玉兒入城不過十三,又瘦又小,可是白景天照顧的得當,於是這些時日長高了一些,也逐漸白淨。
她再長一些,還真的能穿上杜七的小衣裳。
“嬋姐姐,你這麼看着小玉兒做什麼。”杜七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凝固的氣氛。
於是可怕的氣氛逐漸散去。
“哼,是她的錯。”嬋兒不滿的說道:“小玉兒,你怎麼這麼磨蹭?明燈不是早就洗好了。”
白玉盤還沒有說話,明燈就小聲說道:“回姐姐,是我在晾頭髮。”
“那沒事了。”嬋兒用嫉妒的目光掃過白玉盤的臉,彆扭的說道:“來坐吧,門口冷,再凍着你們。”
白玉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杜七,在杜七點點頭後,抓着明燈的手躡手躡腳的在火盆旁坐下。
她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哪裏錯了,但是就好像明燈說的,這種時候先認錯一定是對的。
明燈的位置被嬋兒佔了,她就依偎着杜七坐下,給了杜七一個無助的眼神。
“安心。”杜七早就習慣了姑娘家的小心思,嬋兒和杜十娘差得遠呢。
“……喵。”
小花看到明燈過來,眼睛一亮,可是很快就變成了不滿。它優雅的起身,遠遠的離開明燈,走到房間角落裏獨自趴着。
明燈忽然被嫌棄,小臉上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小姐,它……還在生我的氣。”明燈小聲說道。
“沒事,過一會,你再去找它玩。”
杜七說着眨眨眼。
因爲她先前化了妝帶着小花去找明燈,明燈卻以爲在做夢……將主動親近她的小花丟在一旁。
所以本來十分要好的兩隻貓兒,現在鬧起了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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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燈的錯,也是她這個小姐的錯。
“果然如嬋姐姐說的,狸花兒都是記仇的。”杜七看着一旁拉着臉的嬋兒,翹起嘴角:“嬋姐姐鬧彆扭的樣子和小花有些像,果然是一家人。”
“嬋姐姐,你……”安寧望着嬋兒的忿忿不滿。欲言又止。
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和嫉妒……嬋兒真是很了不起的人。
討厭嗎?
她想了想,發覺自己還真的討厭不起來,甚至覺得這般鬧小脾氣還不忘記讓白玉盤過來烤火的嬋兒很可愛。
“我怎麼了?”嬋兒走到白玉盤身邊坐下,抓住了白玉盤僵硬的手臂,轉頭對着安寧說道:“她佔了那麼大的便宜,還不許我嫉妒了?”
“姐姐說的都對。”安寧無奈的說道。
“佔……便宜?”白玉盤面色一白,眼神飄惚,心虛的說道:“我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麼。”
“你自然是不明白,怕什麼。”嬋兒說道。
於是白玉盤一愣。
什麼意思?
原來她應該不明白?
意思是,自己的事兒沒有被發現。
白玉盤忽然就鬆了一口氣,她故作鎮定的說道:“嬋兒姐,所以我不在的時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自己問姑娘。”嬋兒抱着白玉盤的手,將她箍在懷裏。
“姑娘?”白玉盤的視線掠過杜七的面紗,小臉微紅。
“也沒什麼事,你別聽嬋姐姐大驚小怪。”杜七無奈的說道:“只是我有一些舊衣裳小了,穿不下了……想着你若是想要,就送給你一些,能省一些銀子。”
“……”
聽着杜七的話,白玉盤就好像定在了那兒,長長的睫毛似是畫上去的。
“七姑娘,她不想要呢。”嬋兒見機說道。
“嬋姐姐,你……”安寧在一旁抓着嬋兒的衣裳,心想似是嬋兒這般的小氣,自己要不要學?
“是話趕話,又是我穿過的舊衣裳。”杜七見到白玉盤發呆,便說道:“小玉兒你若是不喜歡,那就算了。本來就是舊的衣裳,放到你能穿就更舊了……景天對你還是很好的,也不會吝嗇這點銀子。”
“要,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白玉盤迴過神來,她看起來十分的平靜,似乎是一點不興奮。
只聽見白玉盤認真的說道:“我說到底是姑娘的侍女,總是花公子的銀子不好,七姑娘的退下來的衣裳給我最好。”
“是吧,我也覺得丟了浪費……明燈穿不下,就你和安寧最合適。”杜七笑着:“正巧,你也想要。”
“想、想、想要……”白玉盤的冷靜被杜七一句話打的稀碎,她紅着臉,聲音發顫的說道:“七姑娘……我……”
“你不想要嗎?”杜七問。
“想。”白玉盤低下頭。
“那我過幾日整理一下,送去沁河醫館。”杜七說着,盤算着定個日子。
“……”
白玉盤眨眨眼,心跳的厲害。
她離開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忽然這種好事就落到頭上了?
她只是臆想自己能夠穿上姑娘穿過的衣裳,就有一種隨時會昏過去的恍惚。
像是在做夢。
嬋兒看着白玉盤的臉,眼裏本來就虛幻的嫉妒逐漸褪去,換上了幾分笑意。
家裏的姑娘真是可愛。
嬋兒摟着不知所措的白玉盤,笑着說道:“我不要姑娘的衣裳了,我要小玉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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