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不是龍傲嬌 >0175 輕佻的男人
    世界上有一個最淺顯的道理。

    杜七就是道理這件事只有星河中極少數的光亮知曉。

    小雨在下。

    “我要一個糖人。”傘下的杜七這麼說。

    白景天眯着眼站在杜七身旁,那一旁賣糖人的少女視線在白景天身上掠過,眼裏有好奇卻沒有詢問。

    “七姑娘,你要的糖人是打包還是……”少女詢問。

    此時天上有小雨,不大方便走着喫。

    “直接給我就好。”杜七沒有考慮,接過少女手中的糖籤。

    ……

    ……

    白景天與杜七走在路邊,一側是陰雨連綿,耳邊是些許姑娘急匆匆的腳步相伴,因爲是小雨天,所以街上沒有多少說笑的人,反倒是安靜了下來,白景天沒有帶席帽,本還擔心被人發現半妖的身份,可走在杜七裏側,有姑娘與陰暗的天氣做遮擋,他也放鬆許多。

    白景天看着杜七喫着糖人,問道:“先生,不是說要回家喫飯?”

    “嗯,是啊。”杜七點點頭。

    “那怎麼……罷了。”白景天覺得杜七在喫飯之前喫一些甜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反倒是問出這種問題的他不大正常。

    陰雨連綿,伴隨着許多靈氣,白景天覺得身心舒適,興許是有先生在側,他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流動都更加順暢了,明明只是在走路,吸收天地靈氣的效率卻比平日裏打坐冥想還要的高的多。

    白景天覺得應該是錯覺。

    他修爲不到位,感受不到春風城那過於濃郁的天氣靈氣,只以爲是自己心情好的緣故。

    一路沿途,少年總是要找一些話說,不然自己與先生相合傘的場面,總是會讓她胡思亂想。

    “那個……先生,迎着冷風喫東西是不是不太好,爲什麼不帶回家喫。”白景天說道。

    沒話找話也是一門學問。

    杜七瞥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麼,回去被翠兒姐看到她會告訴十孃的。”

    “……?”白景天疑惑:“喫個糖十姑娘也不許?”

    “也不是不許。”杜十娘低下頭,看到的是一小節繡鞋的腳面,嘆息一聲:“十娘說我比之前……”

    語氣一頓。

    她與白景天說這些做什麼。

    杜七提醒他:“見到翠兒姐不要主動提起我在你那兒喫過的事情。”

    白景天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杜七想了想,補充道:“她不問就這樣,她要是問了你就如實說。”

    白景天應下,不大理解杜七如果要隱瞞爲什麼不直接撒謊,可他不理解杜七的事情多了,也不差這一兩件,他望着杜七的側臉,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忽的想起了什麼,道:“先生,之前說教我鳧水的事還算不算數。”

    杜七嚥下口中紅糖,點頭道:“算數,可天冷了……我還沒來及找柳姐姐教我。”

    白景天說道:“我找人建了一個不小的湯池,先生需要可以直接去。”

    “找人?男人?”杜七蹙眉。

    “不是。”白景天小聲道:“我姐。”

    杜七心道如果是秦淮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之後她與秦淮也見過幾次,相處的還算和諧。

    “嗯,有空去。”杜七說着,忽然看向前方。

    有白衣男人撐傘站在那兒,看到杜七後眼睛一亮,徑直朝着她走過來。

    “七姑娘。”公子行了一禮,笑着。

    這般場景超出了白景天的預料,他看着眼前的男人。

    劍眉星目,身材修長,搭配一襲白袍當真是一個翩翩佳公子,他的笑十分有魅力,三分平靜六分柔軟還有一分輕佻。

    哪怕是陰暗的街上,男人依舊吸吸住了來往女人的視線,換來了陣陣竊竊私語。

    白景天心道自己從身高到長相完全比不過眼前的男人,畢竟是先生認識的人,心中不適卻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杜七身後做好一個學生的本分。

    杜七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啊,是……”

    “七姑娘!”白衣男人忽的身子前傾,打斷了杜七的招呼,道:“七姑娘,雨天了還不回家?”

    “正準備回去。”杜七解釋道。

    白衣男人轉頭看着白景天,禮貌詢問道:“這位小公子是?”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景天覺得他似乎在“小”字上用了幾分力氣。

    杜七聽着眼前人的詢問,眨了眨眼。

    不認識白景天?

    杜七正準備開口詢問,卻見那人一直給她打着眼色,歪着頭也就不說話了。

    “景天,是先生的學生。”白景天見杜七不說話,主動開口道。

    “哦——”白衣男人似乎如釋重負,伸手拍拍白景天的肩,說道:“原來是七姑娘的學生,那就好,那就好。”

    那就好?

    白景天眯起了眼睛。

    可男人已經不理會他,而是撐着自己的傘擠到了杜七面前,問道:“七姑娘喫什麼呢?”

    白景天蹙眉,這男人與他先生太近了。

    “紅花糖人。”杜七揚了揚手裏那吃了一半的紅糖。

    “看起來味道很好。”白衣男人溫和的道:“給我也嚐嚐?”

    白景天聞言一驚,心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一轉頭卻發現杜七將糖人送了過去。

    男人在杜七喫過的糖人上咬了一口,緊接着道:“好甜……在哪兒買的。”

    “前面。”杜七指了一下自己的來時路。

    “我去買一些。”白衣男人說着,身子前傾,與杜七咬着耳朵:“七姑娘,前些時日的發膏快用完了。”

    “我讓四閒姐再給你帶一些。”杜七道。

    “那就麻煩七姑娘了。”白衣男人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忽的向杜七靠近,直至側臉貼到了一起才深吸一口氣,嘆道:“真香。”

    男人還不忘記給白景天一個挑釁的眼神。

    白景天呼吸已經亂了,手上青筋畢露。

    他是不知道這忽然冒出來的男人爲什麼和自家先生這般的親密,卻也不好問,只是冷冷盯着面前人,準備回去好好調查一下他的來歷。

    杜七撩起一側長髮,輕輕將白衣男人推開,說道:“癢。”

    “不鬧了,回見。”白衣男人說着像杜七,擦肩而過之時,白景天在男人臉上看到了一絲玩味的表情。

    他似乎對自己很有意見。

    白景天微微沉默。

    於是二人繼續向前走。

    可經歷了這般事情,白景天的心情便不復之前的輕鬆。

    他可不想自己的先生被人家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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