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讓無數人驚恐懼怕的無天大聖,居然就是她們這兩年顯靈的元山大神
可聖女的存在自古有之,若不是因爲元山大神而設置,那她們一直以來信仰的究竟是什麼
“算了,這些和阿也沒有關係。”徐阿也心道她馬上就要回到南離了,到時候能偶爾見到杜七,想來就能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忘記的乾淨。
至於那什麼至寶,妹妹想要拿去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可不稀罕。
她現在最稀罕的就是自己頭上這根白色的緞帶了,那是友人贈送之物。
徐阿也兜兜轉轉,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推開門正要換衣裳,忽的愣在那裏。
因爲在她的桌子旁,一個金色的身影正坐在那裏,手中拿了一個才咬了一口的桃子。
看不清面容,渾身被金光包裹。
金影從發現自己無法靠近淮沁一步之後就明白了一件事。
世界上能用這種手段攔住它的有且只有一個人,所以它原路返回,雖然心有不甘,可這畢竟是“她”的意思,不與自己相見,定然是因爲時機還未到。
所以,他可以不急。
畢竟,已經知道了她的位置是這兩年最讓它興奮的事情。
“總算回來了”金影三兩口將桃子喫乾淨,接着將桃核放入果盤中,認真說道:“你是她喜歡的人,若是有什麼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比什麼都快。”
它很少用我自稱,只是這些時日一直暗中跟着徐阿也,知曉我這般自稱興許是那個人喜歡的,便也開始逐漸改口。
“大神還是大聖。”徐阿也想要後退,卻發覺那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她的視線下意識就移到手邊的銀槍之上。
“用你們的話是元山大神,外面的話來說是無天。”金影平靜說道:“當然,現在找到了,興許我該將名字改成有天會不會怪怪的還有你這女娃哪來那麼重的戒心,我又不喫人。”
“大神,您是妖族對吧。”徐阿也豁出去了,說道。
金影換了一個坐姿,說道:“準確的說,我是妖孽,不是妖,也不是靈。”
徐阿也搖頭,她聽不明白。
金影見她沒有追問,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道:“別緊張,放鬆些,我來找你也沒有別的意思,若是她喜歡你,你就算是我罩着的了,以後若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默唸這篇法訣。”
他沒有直接說出那姑娘的名字,因爲它不敢介入她的生活。
“什麼法”徐阿也話說了一半,忽然感覺自己腦海中多了一段莫名的咒語。
“當然,得在淮沁外面纔行,那裏頭我進不去了,其他地方隨叫隨到。”金影說着,重重的嘆息一聲,聲音沙啞,卻掩蓋不住那股子失落。
“阿也知道了。”徐阿也嚥了口唾沫。
誰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個族人崇拜的元山大神,讓所有人全部害怕的妖族頭自就坐在她的面前,喫着她盤子裏的果子還教了她一段可以召喚祂的咒文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金影看向天望海那一側,心想自己這才離開一會,又不安定了,擡頭說道:“好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我我”徐阿也猶豫半晌,還是說道:“大神,九華山是什麼地方”
雖然九華山把它騙過來守着天望海,可它也不生氣,因爲歪打正着,那姑娘此時就在南荒,所以哪怕不用他們說,它也會守護好南荒的安定,不會讓任何東西惹到她不高興。
更不要說,讓道天君隕落導致這片天地亂下來的極有可能就是它要找的人。
替她填補漏洞,本來就是自己應該做的。
徐阿也依舊懵着。
她之所以要問九華山,只因爲妹妹特意提到。
而大聖也反覆提到一個人。
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祂”,自己好像是認識會是誰
徐阿也是聰明的姑娘,所以她沒有問,只是說道:“阿也多謝大神解惑大聖可知曉我元山的祕密是什麼”
“知道。”金影點頭,它當初爲了找到那個人的蹤跡,翻閱了九華山所有的藏書,所以對這個天地十分的瞭解。
元山算是一幫老人遺留下來的“守衛”,南荒也不是生來即荒。
“你想知道嗎”金影問。
徐阿也猶豫片刻,搖頭。
金影欣賞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站起身子,最後凝視着她頭上的緞帶,認真說道:“記住我教你的法訣。”
“是。”徐阿也應聲。
旋即,她看着元山大神化作一抹金光,散在了眼前,仿若從未存在過。
“”
燭火噼裏啪啦的燃燒。
徐阿也就這麼傻傻的做着,直到許久之後才忽的如夢初醒,猛地看向桌子上,望着那喫的乾乾淨淨的桃核,張大了嘴巴。
居然不是夢。
今天這幾個時辰,當真是顛覆了她這幾十年來養成的世界觀。
她披上衣裳,回到妹妹的房間,此時那白裙少女正在寫着什麼,見到徐阿也匆匆忙忙的拿着一個桃核走進來,蹙眉。
“姐,你怎麼來了”
“大神剛纔在我房裏。”
“”
徐阿也看到妹妹那狐疑的眼神,這才發覺自己說的話很怪,便指着那桃核:“大神喫的,與我聊了一會那什麼九華山,還傳了我一個隨時可以召喚它的咒語,說是遇到了危險就叫二妹,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說的都是真的。”
“”白裙少女一時間有點沒明白,回過神來之後眼神更怪了。
又是送至寶,又是闖閨房,甚至還送了一段天大的機緣。
大神不會真的喜歡她姐姐吧。
徐阿也見到妹妹不語,急着說道:“我沒騙你。”
白裙少女摘下面具,輕聲說道:“我相信姐姐姐,要不這元山聖女的位置,以後由你來做有了大神庇護,咱們元山也不至於被九華山所脅迫,世世代代離不開這南荒。”
“你說什麼”
“沒什麼。”白裙少女收回玩笑話,平靜說道:“我知道了,姐姐明日不是要回春風城早些睡吧。”
“”徐阿也見妹妹認真了,轉身離開,同時,將她說元山世代被困的事情記在心裏。
白裙少女提筆在九華山旁寫下大聖二字。
皓月當空。
淮沁往春風城的馬車上,杜七換了個坐姿,心道看來做馬車屁股痛不是因爲車不好,而是她們坐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