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不是龍傲嬌 >0530 對白景天的試探
    因爲時間過去太多,所以溫梨的注意力早就從釣魚的蠢小子身上移開,專心的完成自己的棋局,她雙手攥在一起,身子稍稍前傾,仔細盯着那黑白之色。

    思緒對半分,專心於棋局的溫梨竟然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東西,眼前的黑白色很眼熟,比如像極了師姐姐要的兩口棺材。

    也像杜七披風下若隱若現的絨裙。

    溫梨坐下來下棋除了監視白景天,還有七姨的原因。方纔在喪儀鋪子時,七姨向她抱怨年紀大了睡眠的時間總是要少上許多,天氣暖時還能出個攤位等着店裏的姑娘來聊天解悶,現在天涼了就只能在屋裏發呆。

    七姨提起下棋是一個不錯的消遣,可如今也找不到人有這等閒情雅緻陪她。

    七姨喜歡下棋,而溫梨已經有許多時日沒有與人對弈,接下來的廟會也好、過年也好她會有許多機會和七姨在一起,所以及時鍛鍊棋藝,不要太過丟臉也是十分重要的修煉。

    “”

    溫梨一手天元將黑子直接拉入了劣勢的場子,可黑色象徵着今日的七姨,所以溫梨在不放水的情況下,努力的想要執黑而贏,可是因爲是她一個人,棋力真正意義上的不相上下,所以黑子的劣勢在逐漸擴大。

    溫梨過於認真,並未發覺本釣魚的公子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正站在亭子的不遠處伸着頭看着她下棋,甚至爲了看得更清楚一些,摘下了席帽,露出了一對赤紅色的眸子。

    “”溫梨抿嘴咬脣,拿着黑子,猶豫良久後落下,旋即想也不想就拿起白子重新將黑子拉入險地,然後又開始新一輪的冥思苦想。

    溫梨很好看,因爲高興,她今日換下了拖沓的白裙。她本就是姑娘裏最高的,穿了一件暗仙紋織紅袍,坐在亭子中是一副很好的風景。

    雖然沾了一個姨字,可是溫梨看起來和杜十娘沒有太大的分別,只怕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動。

    可是在白景天的眼裏卻不是這樣,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溫梨的臉,只覺得這姑娘下的棋很有意思,有些手癢,想要坐下來和她來上一局。

    天元棋是上來就浪費了先行之利,而黑子先下是要貼目給白棋的,所以難度很高的情況下,天元棋的最優解手便是模仿對手落子,給自己爭取思考時間的同時擾亂對方的心思。

    可問題是這姑娘現在是自己與自己下,哪有自己擾亂自己心思的

    白景天站在身後看着溫梨下了一會兒,額上竟然起了些許水潤,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真的是越來越佩服姑娘家了。

    白景天覺得是不是姑娘家平日裏心思過於斑駁,總是想的太多,所以才能一心二用到這般境地

    當然,溫梨的棋藝並不是很高,讓白景天的驚詫的是她下棋的方式,自己與自己下,而且頑強的想要執黑而勝,這般困難的事兒該說是自己挑戰自己

    白景天本不該如此的失禮的在姑娘身後看着她下棋,可是溫梨的舉動與他方纔在洗玉水中釣魚十分的相似。

    一個無餌,一個先手天元都是一看就不想贏,可偏偏又都特別的想贏。

    這種相似讓白景天想要看下去,想要知道這種幾乎必定會輸的他做不到的事情,眼前的姑娘能不能做到

    “”

    河水湍急的聲響響徹在耳邊,閉上眼睛還以爲天上下了一陣子暴雨,事實上青天與雲層相映襯,整片天空變得異常祥和。

    水流聲能讓人心思寧靜,一抹午後陽光裹挾着暖意照射進來,灑在溫梨的面上,她身子搖晃,落子的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後明顯已經心不在焉。

    而白景天在一旁瞧了一會兒就知道這盤棋的解法。

    解法就是沒有解法。

    同一人落子,黑子的天元一手就是死局,從一開始,黑子便輸了。

    白景天心道這世上有的事情果然不是靠努力就能做到的,若是先天條件不對,努力也是白費,不如一開始就乾脆的放棄。

    溫梨也發現了這一點,她越是努力,缺口開的就越大這盤棋已經是下不下去了。

    果然,這就是任性的代價,下棋之前她是將黑棋想成杜十孃的,可惜無論怎麼努力都贏不了。

    應該不是十娘沒有希望,只是自己的能耐還不夠。

    不過那個已經經歷過苦難的姑娘,前方的困難也說不上是困難。

    溫梨嘆息一聲,擡起頭瞧了一眼不遠處河流邊的石頭,只見釣魚的公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去。

    她伸手將黑白分明的棋子攪合成一團混沌,懶得收子就將棋子混合着整個倒進棋簍子裏,準備將這爛攤子留給下一個來這兒下棋的翠玉街的姑娘們收拾。

    忽然聽見身後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姑娘且慢,我來整理就好。”白景天說着,走到棋盤邊,捏起棋子仔仔細細的將其歸類,同時還說道:“景天失禮,冒然看了一會兒姑娘的棋”

    他行了一禮,心道失禮之後,給姑娘整理棋盤也是應該的。

    溫梨可是嚇了一跳,她身後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男人可當她聽清楚白景天的話,轉頭瞧着他。

    只見白景天戴着席帽,露出半張臉,看不清楚眼睛,但分明就是那和杜七等人認識的小公子。

    他居然沒有走,還在這兒看自己下棋

    他叫自己什麼

    姑娘

    從年齡上,溫梨覺得自己都夠做他的孃親了只是女人嘛,被人看做年輕,心情總歸是不錯的。

    “這位公子,偷看旁人可不是好的習慣。”溫梨眯着眼睛說道。

    白景天一邊收拾棋子一邊歉意的說道:“姑娘的天元棋很有意思,一時間便看下去了,給姑娘帶來麻煩了,我收了棋子就走。”

    白景天說着語氣一頓,說道:“天元棋果然還是難下即使是仿棋也找不到贏的機會。”

    “是很難,幾乎贏不了。”溫梨隨口說了一句,接着好奇的瞧着眼前的少年。

    是個懂棋的人。

    溫梨確認了白景天不是在撒謊,至少他方纔真的有在看棋。

    有趣的是,雖然白景天努力表現出一副謹禮的翩翩公子形象,可在溫梨眼裏各種禮節可謂是漏洞百出。

    這個少年似乎不甚明白春風城公子小姐們見面的語言藝術甚至不常與姑娘說話,從一開始這個小公子的視線就沒有放在她身上過。

    溫梨對於自己的樣貌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所以即使白景天各方面都很失禮,可他能很好的管理視線這件事就爲他贏得了幾分好感。

    果然是經過了杜十娘、石閒和杜七三重認證過的好“孩子”,只是溫梨並沒有就此放下戒心,她看着白景天的下半張臉,總覺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卻也想不清楚在哪兒見過。

    “是個公子吧。”溫梨眨眨眼,她忽然想起了曾經常平憐經常與她提起的小丫頭和眼前的人有幾分相似,因爲那小姑娘很是可愛,所以她的五官溫梨一直記在心上。

    白景天的嘴型很像她記憶中的模樣。

    “姑娘什麼意思”白景天認真收着棋盤,一時間沒有明白溫梨在說什麼。

    “沒事。”溫梨心道聽聲音是個公子沒錯,聲線倒倉,略顯粗糙,顯然年紀並不大,和杜七的年齡沒什麼懸殊,倒真的算是一個孩子。

    旁人說的再好也比不上自己親眼所見,所以溫梨準備試試這個被姑娘們放心的小公子。

    “公子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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