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不是龍傲嬌 >0550 石閒不是自私的姑娘
    杜七會彈琴,也會經常練琴,這院子裏的姑娘都聽過她的琴聲。

    可像這樣,姑娘們專程聚起來一起聽着她演奏的次數很少,似是石閒,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時間聽杜七彈琴,只知道她在淮沁和十娘、和那一衆淮沁的姑娘學了不少。

    七姨的琴房中,石閒抱着貓兒坐在角落裏,注視着正中央在琴前坐下的姑娘。

    一旁,翠兒和嬋兒咬着耳朵,對着杜七竊竊私語。

    白玉盤和明燈都睜着眼睛,期待的瞧着杜七,等待着她的演奏。

    只有安寧一切如常,盤腿坐在地上,瞧着自己的手,想着她這些時日琴藝的進度。

    安寧想要與翠兒姐炫耀一下自己這些時日的長進,可此時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便安靜的坐着。

    石閒捋起耳邊的碎髮,看着安寧的方向,輕聲道:“安寧你隨十娘學琴怎麼樣了”

    安寧眼睛一亮,偷偷瞥了一眼翠兒的方向,果然因爲杜七仍然在調音並未開始演奏,所以翠兒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過來。

    安寧怯生生的說道:“回石姐姐,先生說我進步的很快,可以自己挑一些雙律的曲子練習了。”

    “雙律這纔過去多久啊,看來你的天賦還是可以的呀。”石閒驚詫的看着安寧,旋即笑着說道:“我的琴也是十娘手把手教的,學到雙律,差不多用了快一年。”

    石閒一笑,翠兒下意識就跟着一起笑。

    因爲石閒的誇讚,翠兒看着安寧的眼神也有幾分稱讚,這幾分柔軟的感情就讓安寧身子一軟,靠在了白玉盤的身上。

    白玉盤察覺了什麼,勾起嘴角,隨手勾住了安寧的腰。

    “”

    翠兒和石閒見到丫頭們的關係這麼好,心情也很好。

    石閒深吸一口氣,看着臺上那個帶着面紗的杜七,方纔因爲她說想要聽一下杜七的曲子,瞧瞧她學的怎麼樣了,在杜七答應後,她們就一同來到了七姨的琴房。

    至於說杜七爲什麼戴着面紗,純粹是因爲她今個太好看了,若是不遮住一些,姑娘們包括石閒自己一定都會去看她的臉,而忽略了她的琴聲。

    實際上,因爲杜七學習的時間不長,所以石閒並沒有對杜七有多麼高的期望。

    只要能完整彈曲子就行了。

    石閒本來給杜七準備了淑女的琴服,但是因爲杜七今日穿了一身黑白色的長裙實在是合適。不會失了禮節,看上去也有一股子玄奇的韻味,所以沒有要求杜七強制換上琴服。

    “姐姐,我開始了。”杜七擡起頭,臉上的面紗泛起一陣子漣漪。

    “嗯,開始吧。”

    杜七看着石閒和一衆姑娘們,屈身行了一個琴禮之後坐下。

    杜七沒有第一時間勾動琴絃。

    她瞧着自己的這一身黑衣,心道今個一定要尤其的掌握分寸,不能讓姑娘們從她這兒悟出什麼來。

    要剋制自己,還要最大化發揮自己的琴藝,對杜七來說可能是一件稍稍有些困難的事情。

    一指落下,迅速的接上了第一階的旋律。

    美妙的聲音從杜七指尖瞬間傾瀉而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間鳥兒的呢喃,一折連着三嘆。

    安寧手指輕輕打着節奏,點點頭。

    七姑娘的水平很好這一首曲子她平日裏也有在聯繫,杜七對力道和節奏的把握已經到了她能做到的極致看得出來,這首曲子杜七絕對練習過很多次了。

    白玉盤和明燈眼神迷離的看着杜七,她們對於音律的美沒有什麼概念上的印象,只覺得好聽,而因爲是七姑娘演奏的,所以就更好聽了。

    “翠兒,七姑娘是不是又有長進了。”嬋兒抱着翠兒的一隻手,驚訝的合不攏嘴。

    “自然,也不看看是哪家的姑娘。”翠兒一臉驕傲的說道。

    嬋兒啐了一聲:“你驕傲個什麼勁,姑娘是人明燈的小姐,又不是你的”

    正說着,嬋兒身子一顫,腰上一陣劇痛,她回過頭就見到了石閒惱怒的模樣。

    “小姐”

    “閉嘴,多聽少說話。”

    “是。”

    嬋兒便不敢說話了,她察覺自家小姐的情緒有些不對。

    小姐太認真了。

    七姑娘的琴聲雖然好聽,可嬋兒也是從小聽石閒的曲子長大的。在她的耳中,七姑娘是妥妥的初學者,許多的細枝末節處理的不夠細緻,雖然聽起來意外的有感情和韻味,不至於乾巴巴的,但是一定是差了很多的。

    小姐這是怎麼了

    嬋兒一開始不明白,她看着翠兒,卻發覺翠兒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

    翠兒盯着正在撫琴的杜七,心想七姑娘和十姑娘真的是越來越像了,字跡上有九分相似,現在連演奏時候的小動作都如出一轍,簡直就是十姑娘的翻版。

    若是能見到杜十孃的影子,那麼石閒會這般態度也再正常不過。

    翠兒一明白,嬋兒也明白了能讓她的小姐在短時間這般認真的世上只有一件事,就是十姑娘。

    嬋兒坐正了一些,聽着耳邊的琴聲,心想七姑娘那麼喜歡十姑娘,可她們也沒有血緣,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與自家小姐爭

    想了想,又覺得小姐纔不會與七姑娘爭,小姐就是嘴硬的人。

    “”

    曲清婉,黑白衣裳貼在姑娘身上,古色古香的琴聲色流轉。

    石閒耳邊是溫和的音色,恍惚間,眼中是喜歡的姑娘,只要伸手就可以觸摸到。

    她很快就回了神。

    她可不能去觸摸十娘喜歡的姑娘。

    杜七真的進步了很多。

    石閒忽的一怔。

    是了。

    這也表明,時間過去了很久。

    因爲杜七的存在,她的十娘變了太多,可這份變化即使是石閒也挑不出一個不好來。

    她忽然對杜七很不滿。

    杜七演奏的姿態以及琴曲的韻味實在是太像杜十娘了,閉上眼睛,石閒還以爲前方爲她演奏的是七年前、琴藝尚未熟練的杜十娘。

    她都學不出來十孃的韻味,杜七卻可以,所以她不高興。

    石閒取出一條淺藍色的耳墜扣在耳垂上,歪着頭,耳墜輕輕晃動着。

    她已經聽不進去曲子了。

    杜七那彷彿來自年輕了六七歲的杜十孃的調子似是一柄一柄重錘砸在她的心口,讓她心生苦悶的同時,思緒也回到了對她來說又懷念又厭惡的年代。

    曾經的秋水樓是西苑最繁華的小樓,那裏有最美妙的琴聲,有最美麗的姑娘,可自從祝平娘下了臺後,一切都急轉直下,直到她的十孃的出現才重新好起來。

    石閒閉上眼睛。

    她是愛十孃的。

    比所有人都愛,她有這個自信。

    就好像十娘對這一點也有同樣的自信一樣。

    既然杜十娘能夠爲了她而放棄人生,那麼接受了十娘人生的石閒就一直按照十娘期望的活法活下去,成了九苑裏排行第四的姑娘。

    其實石閒也可以爲了杜十娘放棄自尊,放棄現在的安穩,放棄她忍耐的性子從權勢手裏賺來、數量龐大的銀子,只要十娘高興,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石閒知道自己一直是冷漠的姑娘,不易於人相處,從進城開始,願意與她在一起並保護着她的就是杜十娘。

    說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幾年前的她和杜七興許沒有什麼分別,她在某一個階段,也是有將杜十娘當做孃親看的和如今只想爬上杜十孃的牀不一樣的是,那時候她還是很清純、乾淨的。

    石閒聽着耳邊的琴聲,面色逐漸陰沉,她低下頭,不讓在場的姑娘們看到她壓抑的眸子。

    十娘和七年前相比還是同一個姑娘嗎。

    石閒腦海中閃過了一個身穿藍衣,脊背筆直,無論什麼時候都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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