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然最近喜歡上了微醺的感覺,微醉時臉上發熱,鳳目朦朦朧朧,情緒忽起忽落,總是想笑。
霍連見她又要喝了,急忙將酒杯拿了下來,噘嘴道:“悠然你太自私了,每次都是你喝,我又不能陪你一起喝,我們都醉了怎麼回去?”
文悠然嫣然一笑,雙手撫在他臉側,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霍連屬於清秀型的,身邊不算壯實,雖然文悠然不重,但每次揹着她霍連都是氣喘吁吁的,終於又忍不住抱怨道:“悠然,你知不知你喝醉的樣子很可愛?我親過那麼多姐姐,我可以親親你嗎?”
文悠然迷迷糊糊,含糊着說:“你敢親我,我便殺了你!”
“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霍連恨不能將她現在就扔下來,不悅道,“天天陪着你,你都看不見我一點好,看來根本就是我上輩子欠你的!”
“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文悠然舉着發軟的手臂,錘了錘他那背部。
“好了,好了,我不廢話便是,”霍連將手臂緊了緊,感覺着她灼熱的呼吸縈繞在脖子後方,妥協道,“你都醉成這樣了,還是我揹你吧!”
一路,文悠然說了許多胡話,即使這麼近,霍連根本也聽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哭了,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霍連很心疼,知道她心中住着一個人,一個令她哭,令她笑的人。
藥罐擱在火爐上,煮得“咕嚕咕嚕”直響,熱氣漂浮在從縫隙中鑽出來的陽光中,重重的藥味摻雜着飯菜香,成就另外一番複雜味道。
風沐林進來,見文悠然做飯時手腳麻利,很是意外,疑惑問:“沒想到你會做飯。”
“剛學了幾個月,我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做飯,”文悠然邊說着,邊往鍋中加菜,待那菜煮上了,這纔看了看風沐林一眼,微微一笑。
“你爲何會喜歡做飯?”
“做飯看似簡單實則不然,首先要計劃好,然後是採購,過程需要整理好先後順序,合理安排,還需要不斷調整和學習,”文悠然見鍋裏的菜還需要一點時間,嫣然一笑,繼續說,“做飯可以鍛鍊我們不用仔細思考,也能思路清晰,如同我們做其他事,思路亦要如此。”
第一次聽見這番話,風沐林細細思索起來,片刻,微微一笑道:“受教了!”
“讓你見笑了。”文悠然笑笑回他後,麻利地將最後一盤菜盛好,轉身端去飯廳。
風沐林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無限愉快,小心將藥罐中的藥倒入碗中。
風沐林一聽,表情瞬間僵硬了。
“喫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文悠然白了霍連一眼,自從上次她酒醒後便再也不肯跟霍連出去喫飯了。
風沐林回了回神,急忙自我介紹道:“我叫風沐林,是悠然的朋友。”
“你好,”霍連點點頭,跟回了自己家一樣自在,大口喫着菜,“悠然,今天這菜好喫!”
“嗯——”悠然點點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風沐林看着霍連與文悠然很熟的樣子,不便多問,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霍連經常過來,他油嘴滑舌說話好聽,哄得李冬雪開開心心,只要他來了定是有好菜的,飯後孃親在洗碗,文悠然厭他,終於忍不住問:“老大不小的人了,整日這般遊手好閒,你打算混到什麼時候?”
霍連伸手將鬆散的發挽於肩後,好看無比的臉卻是一副賴皮樣,噘嘴說:“雖然老祖不給我銀子花,但是我這輩子喫喝不愁,爲什麼要做事啊?”
“這世間最可怕的就是你這種人!你以後少來我這兒,看着心煩!”文悠然一臉嫌棄。
“不就喫你點嗎,看你那小氣樣!”
“呵——”文悠然生生被氣得說不出話,狠狠白了他一眼。
霍連細細打量了院子一番,伸了個懶腰,慵懶地說:“你這也夠窮的,下回補你點銀子。”
天空湛藍,烈日炙烤着大地,滿山蒼鬱,空氣中瀰漫着花草清香,有溪流的山澗格外涼爽,文悠然獨自癡癡看着那清澈見底的淺潭,想起自己幼時溺水險些丟了性命,突發奇想,白皙的指尖輕輕脫下衣裳,露出白若凝脂的肌膚,待那衣裳緩緩落下,纖細玲瓏曲線完美的裸背完全呈現,她將髮髻解開,瀑布般的發瞬間傾瀉而下遮擋住整個後背,僅穿着粉色的肚兜和裘褲,脫下鞋襪,慢慢踏入潭中……
儘管是炎熱的夏季,潭水的寒意瞬間襲向全身,深度果然在預料之中,文悠然深吸一口氣潛入潭中,海藻般的發漾在水中隨水紋輕輕波動,她閉着氣,緩緩睜開眼睛,從水下看眼前美得不可思議,陽光晃動着,從水面照射着白皙無暇的雙臂,潭底的沙石在光線和水波的折射下閃閃發光。
文悠然不習水性,但她知道只要平靜以待沒有慌亂,水其實並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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