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二長老步化成搶先一步,飛奔而上,抱住了正跪在地上的一具屍體,大聲痛哭起來。
“風華!”“昊蒼!”“雨澤!”“宏愷!”“高飛!”隨後三長老陶飛塵、四長老楊沛、五長老孔武、六長老牛維、八長老巫馬安同生悲喝,各自抱住一具屍體,放聲大哭。
他們看到的,正是秦楓走前特意佈置好的場景,一是爲了讓他們給靈獸賠罪,二是爲了給蕩劍閣一點顏色看看。
此時,上到白水流,下到史高飛,全部都雙眼圓睜,只是眼中都失去了神采。每個眼睛中都有血水流下,已經風乾成了兩條暗紅色的血痕,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他們這是死不瞑目啊!”步化成用手小心地將愛徒的雙眼合上,厲聲說道。
他話音未落,旁邊又響起了震天的哭嚎聲,原來是九級宗門的宗主們在一旁發現了各宗長老們的屍體。屍體的形貌也極爲悽慘,有的半身殘缺,明顯是被靈獸撕咬的,有的頭部中箭,箭身從後腦進入,從眼睛穿出……
萬嘯山沒有發現大長老的屍體,心下大定,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痛哭起來,免得別人發現異樣。
宮天鴻臉色複雜地看着面前的墓碑,上面寫着“萬獸谷十八靈獸之墓”,心道:“竟然給畜生立碑,真是不可理喻!”在他眼裏,靈獸只不過是工具,從來不能與人平起平坐,如今竟有人給靈獸立碑,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等他看到旁邊的小字,渾身一震,身上的氣息勃然而發。衆長老猝不及防,紛紛被震的撲跌出去,正自驚疑間,耳中卻聽到宮天鴻的怒喝聲:“原來是他!!”
吳宏穩住身形,立馬抽出長劍,大喝道:“敵襲?是誰?!”他以爲是宮天鴻發現了敵人,所以才陡然放出氣息。
宮天鴻冷然道:“我終於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了!你們來看!”衆長老走到近處,順着宮天鴻的指向,看到了墓碑上的一行小字:萬獸宗宗主秦楓敬立。
“秦楓,此人是誰?沒聽說過啊!”三長老陶飛塵一臉茫然。
吳宏疑惑道:“閣主,方圓萬里並沒有叫做秦楓的玄師境強者。不過這個名字,我怎麼感覺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宮天鴻咬牙切齒道:“你們忘了嗎,我前段時間發佈了一個追殺令,而我們要追殺的人,就叫做秦楓!若我所料不錯,這次獸王谷的陷阱,就是他弄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向我們蕩劍閣復仇!”
吳宏大驚道:“什麼,是他?!就是那個在伏龍勝境裏與我們作對的那個人?”
宮天鴻點點頭:“正是此人!”
吳宏不解道:“我們本來不知他的身份,他又爲何在墓碑上刻上名字?”
宮天鴻一臉肅然道:“讓我感到害怕的,也正是這一點!他敢於在墓碑上寫上名字,就表明了與我爲敵的決心。據逸之所說,他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門派弟子,但卻親手將門派毀滅,又隻身進入伏龍勝境,破壞了我蕩劍閣的計劃。如今又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這個秦楓,絕對不可小覷!”
宮天鴻點點頭,說道:“當前我們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秦楓,你們先在谷裏搜一搜,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吳宏應命而去,帶着衆人將萬獸谷搜了個底朝天,但是毫無所獲。
他們沒有找到兇手,憋了一肚子的氣便無處發泄,便將谷中所有的建築物盡數毀掉。宮天鴻將環繞四周的山峯斬塌,將萬獸谷整個填平,又將谷口封上,並且刻了一塊石碑立在一旁,上書:敢犯我蕩劍閣者,以此爲鑑!蕩劍閣閣主宮天鴻手書。
隨後衆人便啓程返回蕩劍閣,宮天鴻在宗內發佈密令,嚴禁將事泄露出去。但他也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果然,在第二天,蕩劍閣栽了一個大跟頭的事情,就如瘟疫般傳開了。
距離凌蒼山西南三千里有一小城,名曰蒼下城。在城中最大的酒樓天香樓裏,兩個揹負長劍的人正在相對痛飲,兩人面前是一個小戲臺,上面有一個戲班子正在賣力表演。
這兩人,正是蕩劍閣的弟子,名叫顧興和封文朗。他們的師父是七長老竺溪,此次二人奉師命外出辦事,正要趕回蕩劍閣。
兩人路過蒼下城,覺得腹中飢餓,便來到這裏喫飯。酒足飯飽之後,兩人正要結賬離開,戲臺上演的正歡的戲突然停了下來,戲班也撤了下去。兩人心中好奇,便又坐了下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的食客看得正高興,卻突然被打斷,頓時發起脾氣來,大叫道:“怎麼回事,是誰敢打擾爺爺的雅興?”
只見一個身穿錦緞的中年人走上戲臺,向臺下的客人拱手賠禮:“諸位客官,還請稍安勿躁。我是這天香樓的掌櫃,打擾各位看戲的雅興,實在是不好意思!其實啊,各位今天真是來着了,就在剛纔,天下聞名的說書大師元和風路過小店,被我請進來了,答應上臺表演一段,大家看如何啊?”說完便笑嘻嘻地看着衆人。
剛纔發火的食客似乎懷疑起自己的聽力,用油膩的大手扣了扣耳朵,問向旁邊的人:“他剛纔說什麼?元和風?”
旁邊那人怯怯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是元和風!”
“轟”的一聲,整個天香樓裏炸了鍋,每個人臉上都是帶着激動萬分的神色。這元和風的身份沒人知曉,但關於他的傳言卻是很多,有說他是某個神祕組織的高手,有說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總之,沒人說得準。
但有一點大家都知道,就是這元和風極愛說書,但他說的書,並不是別人寫的,而是他自己編的。他每次說書,必講新段子,而且都是最近發生的奇聞異事,天曉得他是從哪裏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