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蓋着的底牌一翻,正是一張紅桃a,紅桃a到紅桃10,比大小,杜中天的同花更勝一籌。
韓一番有些難堪了,他的兩張底牌都是小牌,一個是黑桃3,一個是黑桃4,怎麼想都不可能贏了。
杜中天很熟練的露了一手,他很得意,每當這個時候對面的人都會心服口服。
梁彬走到了桌子的中間,他把雙手撐在桌子上,偏頭看向了杜中天“我看,贏的人未必是你吧”
他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按住了韓一番蓋住的一張牌,此刻,杜中天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來。
梁彬等的就是這一刻。
“鬼手,偷雞”
梁彬一目十行和瞬間記憶的能力,讓他清楚的知道,杜中天面前的牌堆裏,正數第十張就是他想要的牌,一秒九抓的手速如果只是出手一下,根本不會被發現,他憑着手指的靈活,準確的偷到了黑桃a。
這時候梁彬的左手已經拿起了韓一番面前的黑桃3,只不過還未翻過來。
左手換右手,直接把牌開在了杜中天面前。
“黑桃a”
整個過程雖有破綻,但也不是杜中天這種小賭王能看出來的。
這一幕,最喫驚的還是於所長,他沒想到梁彬說的居然都是真的,真人不露相,光這一手,當着杜中天的面偷雞,就說明梁彬的賭術還在杜中天之上。
杜中天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手裏的撲克不是普通的撲克,是特製的,背後都有隱祕的記號,他只要練熟洗牌就能一發一個準,這種當面偷雞的功夫,他還真來不了,他最多換牌,還必須是自己身上提前準備的。
“沒想到是賭神當面,我服了,於所長你看”
杜中天本來就是被請來協助調查而已,他也沒什麼好處。最多立了一功後,有警方的關照,在金城就沒有小混混敢動他了,因此他看到梁彬的精湛賭術之後,就想放棄了。
於所長想了想說“杜先生,這樣吧,我們請你過來也不好讓你白跑一趟,我確實沒想到自己身邊就有這樣的能人,不如你們兩位就一齊出動好了,這樣相互照應,我們的贏面會更大一點。”
杜中天聽了於所長的說辭,他也很認同“確實是這樣,不論是打牌麻將還是搖篩子,主場很重要,場子裏面太容易動手腳了,外人想發現都難。我們現在有三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提前準備些道具就會安全許多。”
“道具,我還真不需要這種東西。”
梁彬靠的是硬實力,他自信,哪怕場子裏的牌都是動過手腳的他也能贏。
於所長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打量了下樑彬“你不能就這麼過去啊,你的頭髮得染,還得給你買身衣服”
“啥”
梁彬不明白於所長爲什麼突然說這些。
於所長說道“你的樣貌都在報紙上曝光了,你就這麼去賭場,不怕被打回來”
梁彬只好先去包裝下自己了。
半小時後,梁彬走出了理髮店,他上身穿着一件豎領的黑夾克,上面掛着七八串鐵環,臉上帶着墨鏡,頭髮已經染成了黑黃相間的雜毛,乍一看與之前完全是兩個人。
外面,韓一番與杜中天已經等候多時了,就這樣一個年輕的小痞子,一個看起來很頹廢的賭鬼,還有一個殘廢就這麼殺進了城東最大的場子。
照例,這裏的一樓也是個檯球廳,三人想去二樓,結果被看門的胖大姐攔住了。
“幹什麼的”
韓一番連忙上前“我是老韓,前一陣子常來的。”
“哦,是你啊,怎麼想帶人來翻本了,行行行,進去吧。”
三人來到二樓,前面一個房間是打麻將的,打的都不大,在鄉下這種都不叫賭,平時鄰里鄉親都是這麼玩的。
再往裏去,就是重點了,能明顯看到些小混混聚在一起,角落裏還擺着五六臺卡幣老虎機。
聲音很嘈雜,不時夾雜着罵孃的聲音。
韓一番捋了捋袖子,對身後兩人說了一句“看我的”
是他表演的時候了。
“讓開,讓開,我港城的親戚回家,身家幾百萬,今天就是來贏你們的,還不快讓出位置來。”
四五個混混擡起頭來,他們被韓一番這一聲幾百萬給吸引了“是哪位快請”
韓一番指了指身後“這兩位都是,他們兩個都是我表弟。”
混混們散開後,梁彬往裏一看,愣住了。
不是什麼撲克場,也沒有篩子什麼的,只是個普通的麻將桌,不過似乎多了些別的道具
杜中天也愣住了,他身上不止帶了一種撲克,幾乎每個知名廠家的撲克他都帶了特製版的,如果是玩麻將,他這些準備都白費了。
“你們也別見怪啊,最近嚴打的厲害,我們不敢聚衆玩牌,現在都改麻將了,萬一有人來查,就是他們幾個上場,我們都讓開點。”
一個藍毛混混指着四個小老頭,他們也是賭棍,只不過看起來更像是正常打麻將的老年人。
藍毛繼續說道“你們都放心好了,我們玩的麻將是帶上番的,向國際麻將看齊,你要是能滿貫,壓一千賠四千,你喫誰的牌,誰就賠,自摸就通賠再往上跳滿,倍滿什麼的全都帶,只要你有本事,你就能贏錢”
韓一番可不懂這個,他回頭望着二人,詢問“你們來得了嗎”
杜中天點了點頭,他是金城賭王,什麼場面沒見過,不過是地方胡亂改編的麻將而已,基本規則都是一樣的,這些人不過是爲了玩大的,才加了壓錢這個講法,也不是沒人這麼幹過。
梁彬閉目回憶了一下,他接收的棋牌分類知識確實有麻將這個分類,他接收的並不是賭技,只是一些普通的規則只是而已,上番他也明白,至於壓多少錢這是變通的,看自己牌手牌好多壓,不好就少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