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沒有找到張平的屍體,也沒有看到他人!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早就跑掉了!”李信已經不是那個初次上戰場的菜鳥了,所以,這樣的場面並不能令他動容。打掃戰場的間隙,廖川過來稟報道。
“跑了也不奇怪,畢竟,昨天晚上那樣的情形,那張平又不是什麼才智卓絕之輩。除了逃之外,我是不敢相信他會與咱們拼死戰到底的!告訴彭林,讓他帶五百騎兵前去追擊,能抓到最好,抓不到的話也就算了!”對於這個消息,李信倒是一點也不奇怪,想了一下之後,吩咐道。
“是,末將這就去傳令!”廖川應道,連忙轉身找彭林去了。
歷史上的張平,本來就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要不然的話,佔據了幷州這樣大的一塊地盤,居然只能夠在夾縫中生存,不是降燕便是降秦,要不就是投降江左。
而且,他好不容易自立了一回,準備爭霸天下自己乾的時候,卻偏偏選擇了苻堅當了皇帝,燕國也比較穩定的時候。這種眼光,李信都不知道應該說啥了,連一個最基本的時機判斷能力都沒有,能成大事纔怪呢。
張平那邊,連夜逃了出來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一路上由親兵們護送着,逃離了戰場二十幾裏遠,都不敢停下來喘口氣,就是怕後面的華山軍士兵追出來。
由於戰場太混亂了,爲了不引人注意,張平連匹馬都不敢弄。於是,一行人只得靠步行,在這山間道路上摸黑前進。等到天亮之後,離戰場已經是有二十多裏了。
此時的張平一行人,又驚又累之下,再也堅持不住,不得不停下來歇息一下了。
“可恨啊!兩萬大軍在手,居然一敗塗地,李信小兒,等我回到晉陽,必報此仇!”坐在山石上休息的張平,此時不由的拳頭緊握,怒氣未平。
“使君、使君,我們抓到了一個細作!”正在這時,走在前面探路的幾個親兵,突然間跑了回來,對他說道。
“細作?在哪裏?帶過來讓本官親自審問!”聽到這話,張平愣了一下,隨即怒道。
很快,親兵們便押着兩個身穿布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這兩個人此時看起來顯得頗爲驚慌的樣子,尤其是見到張平之後,只以爲自己這是碰到什麼逃兵山匪了。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啊!小的二人只是路過的百姓,並不是什麼細作啊!”兩人撲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叩頭哀求道。
“百姓?此地偏僻無人,前方又正在大戰之中,什麼百姓敢在這個時候通行?你二人分明就是刺探軍情的華山軍細作,乃是爲了刺探我軍虛實而來,是也不是?若是老實招了,本官還可放你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今日便叫你們做那刀下之鬼!”見到兩人模樣,張平不由的冷哼一聲,斥道。
“不錯!你還敢說不是細作?”張平有些奇怪,但卻覺得這好像更說明了對方的可疑。
“軍爺、軍爺請聽小的一言!小的真不是細作,小的乃是上黨馮府君家僕,特地奉府君大人之命,前來送信給張使君的。還請幾位軍爺帶小的去見張使君,事成之後,想必使君定有重賞!”那個年輕人一聽,立刻喜道。
聽到這話,張平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後似乎纔想起來馮府君是誰。
“你說是馮鴦派你們來的?可有什麼憑證?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華山軍派人前來冒充,欲要對張使君不利的呢?”想了一下之後,張平問道。
“小人身上有馮府君的親筆書信,只要張使君見了,必然會認得的!”那人連忙說道。
“哦?拿出來與我看看!”
“這......恐有不便吧?我家府君交待過,此信必須得親自交到張使君手中才行!”
“混帳,睜大你的狗眼瞧瞧!你眼前坐着的這人,便是幷州張使君!你連人都不認識,那馮鴦也派你來送信?”此時,張平身旁的謀士站出來罵道。
“啊?這位便是張使君?”
“怎麼?不像嗎?本官祕密北返,有要事處理,不欲爲敵人所探知,故此這般打扮。快將書信拿出來吧!”張平沉聲說道。他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昨天晚上大敗,這是爲了逃命啊!
說到這裏,那兩人也不得不信了,連忙將信給拿了出來。張平接過來之後,匆匆看了幾眼,頓時臉色大變。
“該死!如此大事,居然到今日才通知於我!如若不然的話,本官豈會與那李信在武鄉縣城外對峙數日之久?當真是誤我大事!”看罷之後,張平大怒道。
“使君,這信上都說了些什麼!?”旁邊的謀士有些奇怪,不由的問道。
張平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信紙扔了過去。那謀士接過來看了一遍,不由地的默然無語。
“使君,如今看來,咱們不退回太原也不行了。之前還在奇怪,那武鄉縣內爲何突然間多了許多兵馬。如今看來,分明就是李信趕到了。咱們當初只以爲是華山軍從別處調集的兵馬,以爲長子縣那邊還在大戰,所以想要儘快打通南下之路。誰曾想到,張將軍他們居然早已慘敗了!”過了一會,那謀士才說道。
之前的大戰,廖川一人率領兩千大軍便將他們給擋住了。終究,武鄉縣城北門也只有那麼大,只能夠容納那麼多的守兵而已。而李信率人趕到之後,並沒有輕易露面,只是讓李二黑、呂光與廖川輪換而已。
北上的兵馬,連日大戰與趕路,必須得先休息一下。而後,不斷的與原本守城的兵馬輪換。如此一來,從外面看起來,城頭上的守兵始終只有那些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