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辭一愣，停了片刻後倒退了一步，盯着她的臉瞧了半日，脣邊的笑意越來越大，後來像是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有趣……哈哈哈哈。”雲亦辭搖着頭漸漸止住笑意，“你既然不願意說，孤不問就是了。”
“你比原來的楚靈塵倒是討喜的多。”
丟下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楚靈煙傷勢雖然不重，但她平素裏最看重自己的樣貌，疤痕沒有完全消除的這段時日裏，十分安分地待在屋裏養傷。
莫清塵雖然對她那些小打小鬧的心計瞧不上，但沒人打擾也樂得清閒，在自己的院子裏好好地休養了一陣子。
那日當衆教訓了僕婦一頓後，至少明面上是沒有人敢再刁難她和小桃了，日常的喫穿用度也好了不少，只是楚靈塵的身體實在是慘不忍睹，莫清塵每天一頓蔘湯吊着，外加繞後山跑上十圈，體質才勉強恢復到正常女子的水準。
這日是上元節，小桃一大早地便張羅着說要給小姐扎燈籠，做元宵。
莫清塵穿越來之前，長期駐紮海外戰場，對這些傳統節日並不上心，但看小桃興致勃勃的模樣，也被感染了一些，跟着去廚房看熱鬧。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遠遠地聽見了小桃的聲音。
“後廚有後廚的規矩，哪裏是你一個小丫頭有資格隨意進出的？”
“那二小姐身邊的小織怎麼能進？我都看見她給二小姐燉燕窩了！”
“你！”
“這兩天給你點顏色你還得寸進尺了，還有你那個主子，跟太子殿下說了兩句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吧？礙手礙腳的，趕緊給我滾出去！”
“哎！我做好的元宵……你別扔！”
堵在廚房門口的一個膀大腰圓的嬤嬤，一隻手拎小雞似的把小桃推了出去，另一隻手把她剛做好裝盤的元宵往旁邊扔去。
小桃急紅了眼，她辛辛苦苦包了一上午，就想拿去煮了給小姐送過去，誰知道來了個掌事嬤嬤，她都儘量小心不和其他人起衝突，還是被找茬了。
裝元宵的木盒子扔了出去，卻沒有落地的聲音。
莫清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右手穩穩地接住了木盒，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掌事嬤嬤楞了一下，但畢竟是府裏的老人，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放開小桃，倨傲地道：“大小姐空閒還是好好地管一管身邊的丫鬟吧，我們丞相府素來重規矩，西院裏一個兩個的都不懂事，傳出去怕是要叫人笑話。”
西院總共就莫清塵和小桃主僕二人，她話裏的諷刺之意十分明顯。
莫清塵彎了彎脣，笑道：“規矩？”
“後廚乃是重地，一般的粗使丫頭不得進入，大小姐不知道嗎？”掌事嬤嬤見莫清塵溫溫和和的模樣，愈發地趾高氣揚起來，“要是不小心進了有心思的人，在裏頭放點不該放的東西，我們做婢子的可是擔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