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現在整個帝都都盛傳未來國母同行的傳言，想必父皇也知道了。”雲亦辭手捧香茗，緩緩說道。
“如此，只等聖旨了。”華陽真人捋着白鬍子，微微笑着。
雲亦辭明白他的意思，外頭的傳聞其實是他和華陽真人設計傳播的，目的就是想試探皇帝的真實想法。
現在雖然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不知爲何他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從他立儲以來，父皇看着似乎對他極好，實則處處提防。尤其是近幾年，隨着他的根基漸穩，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愈加強烈。
前些日子，父皇又以關懷爲由，賜了他兩個美人和五個侍衛，旁人看來的父愛如山，其實讓他真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收斂鋒芒這麼多年，父皇爲何還是緊追不放呢？
“事事皆可拋，唯有名與利。”
華陽真人看出了太子心事，一語道破。
他在皇帝身邊從事國師多年，對皇帝的心思瞭如指掌。自古皇家多薄情，有了權傾天下的地位，又怎肯輕易放手呢！
只是歷史車輪滾滾向前，新舊交替是恆古不變的定律，誰都不可能去破壞它。憑着他對太子的瞭解和多年的暗中栽培，他相信太子將來絕對會是一代明君。
“子浠（太子的表字），此去涼州山高路遠，萬事多加小心，切記一個忍字。”華陽真人言語中透露出極深的關懷。
雲亦辭知道華陽真人的意思。
之前畫舫遇刺就十分蹊蹺，他和真人都猜測是皇帝所爲，只是手中還無證據。這番前去涼州，他和華陽真人特意暗中放出傳聞，也是爲了試探。皇帝若真有殺心，肯定還會再行動的。
雲亦辭以茶爲酒相敬。
他從十歲開始就受華陽真人暗中教導，兩人已結下深厚的師徒情。身爲皇家人的難言之隱，也只有在這裏可以提及。
回到府中，雲亦辭看到櫻之來了。
“櫻之，你不在丞相府照顧靈塵小姐，怎麼回來了？”
“回稟太子，靈塵姑娘說要將此醫書還於太子，還讓奴婢替她謝謝太子。”
櫻之說着，遞上了醫書。
雲亦辭面存狐疑，接過書隨手一翻，就翻到了折着的一頁，上面的內容就是彌陀子。他瞬間明白了楚靈塵的意思。
“好聰明的丫頭！”他在心中暗贊。
飄香樓坐落在帝都最繁華的街上，是這裏規模最大也是最具盛名的青樓。夜還未落幕，飄香樓裏已經人聲鼎沸，做起來四海生意。
楚靈塵帶着櫻之男扮女裝，喬裝成了客人走了進來。
“櫻之，你確定太子是約我在這裏見面？”楚靈塵低聲問櫻之。她有着不怎麼相信，堂堂一個太子爺，會約她來青樓。
“靈塵姑娘，太子跟我說的就是這裏。只是……”櫻之環顧四周，她也沒想到飄香樓會是個青樓。
來都來了，只能硬着頭皮去了。楚靈塵佯裝是常客，喊來了老鴇。
“這裏可有一位雲姓公子訂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