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楚靈煙真心憐惜小織,拿過牀塌上的衣裳給小織披上,那一副善心憐僕可真感人,在院外的奴僕小聲細語的討論傳入楚靈煙耳中。
若是楚靈煙真是一個善良的主子,她楚靈塵可能還會有一絲惻隱之心,但她沒有錯過楚靈煙在小織耳邊嘀咕,不知道又在想怎麼給她身上潑髒水吧。
楚靈塵沒想錯,下一瞬小織的指控讓楚靈塵差點笑出了聲。
“老爺,小姐,是大小姐,大小姐陷害我。”
“哦,是嗎?”楚靈塵走到一旁椅子坐下,看戲也是需要精氣力的,更何況還有一場戰等着她。
“那我堂堂一個相府嫡女爲何要陷害與一個小小婢女呢?”
相府嫡女四字被楚靈塵說的字正腔圓,淺瞥向地上的出什麼答案。
“是,是因爲......”小織一下語塞,看向楚靈煙。
楚靈煙安撫性的看了小織一眼,藏在袖中的手指不知幹了什麼。
“姐姐,煙兒知道姐姐看不過妹妹,所以才陷害小織。煙兒不怪你,姐姐你有什麼對着煙兒來,爲什麼要傷害無辜的小織呢?”
“對,大小姐就是因爲看不慣小姐受寵愛,嫉妒小姐,所以就陷害於奴婢。”
看着楚靈煙突然換副嬌弱受欺壓的模樣,眼淚撲簌的往下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這演技真該給頒個最佳演員獎。
楚靈塵冷呵一聲,並未說話。
“老爺,你給小姐奴婢評評理啊。”
“孽障!你給本相跪下。”楚丞相這時才怒喝向楚靈塵,將桌上的茶盞朝楚靈塵砸去。
好在楚靈塵反應快,側身躲過朝她臉面砸來的茶杯,她臉上胎記好不容易去掉,對她這張臉她還是很愛惜的。
茶杯啪的一聲砸在牀塌邊上的柱子,碎成幾瓣。
見楚靈塵膽敢躲過茶杯,楚丞相臉一黑,既然計劃出了錯,但是楚靈塵也別想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本相怎麼養出了你這麼一個目無尊長,殘害手足,心狠手辣的孽女,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好在楚靈塵身體殘存的原主對父愛的期盼都已消失,楚靈塵放下手中的茶杯,施施然起身。
“原來雲國位高權重的楚丞相就是這樣斷案的,可真讓靈塵佩服。可真不知道是雲國之福還是雲國之殤?”
“你。”楚丞相怒極,卻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只得怒瞪着楚靈塵。
這時楚靈煙上前挽住楚丞相的胳膊,不知在楚丞相耳邊說了什麼,楚丞相有些猶豫不定的眸子變得陰沉下來。
“來人,將楚靈塵綁住,關進柴房。”
“慢着,楚丞相莫不是忘了我可是皇上親封的貞樂縣主,楚丞相就這樣關押本縣主怕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姐姐,莫不是忘了父親他可是你生養之人,用縣主之位壓制父親,可不是一個女兒該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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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楚靈煙嬌弱的看向楚靈塵,眸裏卻淬滿陰狠的毒,縣主,有什麼好得意的,她還是未來的皇后,一個小縣主有什麼好炫耀的。
“你不提醒本縣主,本縣主差點忘了楚丞相還是我的父親呢。卻只憑一人之言便斷了女兒的錯,不顧女兒的名聲,還要將人關押,真不知道丞相與我是父女還是仇人?”
楚靈塵沒想到一個丞相居然毫不念及父女之情,她和楚丞相之間到底有何怨懟,他就這麼容不下她的存在嗎?
“本相自然是你父親,不過女兒犯錯,本相自然不會包庇。”
“好一個大義滅親。不過楚丞相只憑小織一人之言斷案怕是不能讓人信服,這不是還有一人,不若來問問他是怎麼到丞相府的後院的?又怎麼和小織意亂情迷的?”
未等楚丞相開口詢問,從屋外闖進一個亶藍色衣裙婦人,撲到沈天寶身上就開始哭。
“寶兒,你有沒有怎麼樣?”
來人正是沈天寶的母親沈章氏。
“沈章氏,此人是你兒子?”
楚靈塵搶在楚丞相之前開口問向沈章氏。
“是,寶兒正是我的兒子。敢問大小姐,我兒犯了何錯,要將人罰跪於此?”沈章氏眼睛咕嚕一轉,原本說好的楚靈塵沒有躺在她兒牀上,楚丞相一臉陰沉,怕商議之事未成。
“這個可就要問你的兒子,他爲何會出現在這後院還和二小姐的婢女睡到一起去了?”
楚靈塵看着沈章氏,一臉戲謔指着地上跪着的另外一人。既然沈章氏已經過來了,那麼她那個視“銀亂”爲楚家大禁的祖母應該也快到了。
見沈天寶將自己從此事中摘出去,楚靈煙急了,暗中給小織使了個眼色。
“胡說,是大小姐心生怨恨,陷害於我,纔將奴婢送到他牀上。請老爺明察。”
而這時,沈天寶突然一臉怨恨看向楚靈塵。
“大小姐,你趁我來後院找我母親,約我到這個屋子,不是說要嫁我,爲什麼又將她送到我牀上?”
“孽障,證人都指向於你,你怎麼就作出此等不知羞恥的事來,既然你說要嫁給沈天寶,那本相也就成全你。三日後,你與那個婢女一同嫁出去!”
楚靈塵不怒反笑,如此荒謬至極的說辭都有人信,她真的對這個丞相府沒有任何好感了,趕緊解決掉此事,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楚靈塵耳朵一動,聽着院子裏傳來的腳步聲,她沒辦法懲治眼前一心想要除掉她的人,但是這個丞相府裏有人可以啊。
“混賬,堂堂一個相府嫡女你要將她嫁與下人之子。相爺,你還有沒有將這個相府放在眼裏?”
頭髮發白,被人攙着楚老夫人站在門口指着楚丞相就是破口大罵。
“祖母,您來了。”看着楚老夫人出現,楚靈塵暗中掐了一把大腿,淚眼婆娑的看着楚老夫人。
“母親,你怎麼來了?”楚丞相看着楚老夫人陰沉的臉色,心下咯噔,母親最不容後院銀亂之事。
“老身不來,就等着明日鬧得
沸沸揚揚說,堂堂丞相大人居然將相府嫡女下嫁與下人之子,你要老身這臉往哪放,將相府名譽至於何處?”
楚老夫人一臉威嚴的看向屋內的衆人,手中杵着柺杖的在地上狠狠一頓。砰的一聲還在抽泣中的小織頓時靜了下來。
這時,跟在楚老夫人身後的小桃,突然走到楚靈塵身旁,跪地大聲哭了起來,像是捉住了跟救命稻草,不斷求情。
“老夫人,大小姐是被陷害的,要不是大小姐僥倖躲過一劫,那麼現在被侮辱了的就是大小姐了。現在還要被老爺嫁給下人之子,我可憐的小姐啊。”
“嗚嗚嗚。”
楚靈塵抱住小桃,一同低聲哭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老夫人皺眉。
“祖母,姐姐她......”楚靈煙突然上前。可惜楚靈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老夫人打斷,“方婆子,你來說。”
等到方婆子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後,楚老夫人一臉陰沉。
“既然說跟老身送的蓮子羹有關,那就由老身來處理,相爺作爲一家之主,後院之事就不要參與了。明日還要上朝,趕緊回去歇息吧。”
不容拒絕的一番話說出,楚丞相只得回了句“辛苦母親操勞,兒子這就回去歇息。”
“嗯。”楚老夫人淡淡應了句,轉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沈章氏,你先起來。”沈章氏在楚丞相走之後便知道密謀之事無望,況且寶兒還會被楚老夫人責罰,一時間癱在地上。
“靈塵,小織送過去的蓮花羹可還在?”楚老夫人在下人攙扶下到椅子上坐下,擡起略顯渾濁的眼睛看向楚靈塵。
楚靈塵直視楚老夫人,她心裏很清楚,楚老夫人在爲楚靈煙和小織開脫,沒有了證物,那麼她的指控就是無用的,到時候可能還會被潑上髒水。
“還有,就在我房裏的桌上。”
楚靈塵的話剛剛落下,小織猛的擡頭看向楚靈塵,大喊“不可能,我明明看你全部喝下了。”
“祖母,可以派人到我房中去將剩下的蓮子羹帶來。”
“方婆子,你去。”
楚老夫人看見楚靈煙給身後婢女使的手勢,但在衆人眼下,她也不能太過偏袒煙兒。
方婆子領命前去取蓮子羹,楚老夫人將視線轉向小織。
“你說你是奉老身之命給大小姐送蓮子羹?”
“回老夫人,奴婢是從章媽媽那領的蓮子羹,章媽媽說您憐大小姐故送蓮子羹。”小織瞥到一旁的沈章氏,詞措張口就來。
“沈章氏?”楚老夫人心裏門清,想必是沈章氏跟相爺吹的枕邊風,才謀劃將楚靈塵送上沈天寶的牀。
“老夫人饒命啊,白日裏奴婢見老夫人誇大小姐送的藥囊貼心,想着廚房做了蓮子羹,也能使老夫人更享祖孫之怡,便做主將蓮子羹送給大小姐。但是奴婢對蓮子羹內有迷藥之事一概不知,也不知爲何寶兒和小織......”
“老夫人,蓮子羹帶來了,府內大夫檢查過,裏面確實有迷藥。”方婆子端着一碗蓮子羹走進了屋內,身後跟着一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