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辭假裝不信:“黃毛丫頭?可是孤明明聽說是一位極爲美豔的女子啊?”
“沒有的事!”海棠醉意朦朧,一口否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哪裏配的起美豔二字。若論姿色,並不及奴家三分。”
聽她說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雲亦辭和謝墨心裏就立馬有數了。海棠口裏的這個小丫頭只怕就是五公主了。
“那她人呢?怎麼不見出來?”雲亦辭繼續追問。
海棠半舉着酒杯,浪蕩的笑着:“被關在地牢裏,如何出的來?可笑她終日自詡爲當朝公主,不肯接客,被徐媽媽罰的不輕!”
“你們還罰她了!”一旁的謝墨瞪大了眼睛,一雙拳頭緊緊握住。
雲亦辭也怒氣橫生,但他到底沉穩,壓制住了,也同時用眼神警告了謝墨不可魯莽。
“罰了,罰她不許喫飯,餓了只需喝一碗水,先前她還叫囂,這會兒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哈哈哈,再過幾日,徐媽媽就會把她賣到外地去,不過賣出去之前,先便宜了她的打手們!”海棠得意的笑着,醉醺的俏臉上佈滿了狠毒。
這番話說出來,即便穩重如雲亦辭,也按耐不住了,他朝謝墨遞了一個眼神,謝墨就會意了,伸手抓起了海棠。
“說,你們把公主關在哪裏?”
被謝墨這麼狠命一抓,海棠瞬間就清醒了幾分,她驚恐的看着謝墨,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快說!你們把五公主關在哪裏了!”謝墨惡狠狠的問道。
海棠這才知道自己喝醉了犯糊塗,闖下大禍了。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被抓來的女子竟真的是公主。
“在……在地牢裏!”海棠顫聲回答。
“走,帶我們去!”謝墨一把將海棠揪了起來。
“不不不,我不去,徐媽媽會殺了我的!”海棠驚慌的搖着頭。
“那你就不怕太子殿下殺了你麼!”謝墨咬牙切齒的說道。
海棠急忙扭頭看向雲亦辭,雲亦辭也正冷冷的看着她。
“太子殿下……饒命啊,奴家真的不能去,徐媽媽真的會殺了奴家的。這事兒與奴家毫無關係,求您開恩吶!”海棠對着雲亦辭苦苦求情。
雲亦辭無動於衷。
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鬼才相信她會是無辜的。
“別廢話了,地牢在哪裏,快帶我們去!”謝墨抽出一柄小刀抵在海棠脖子上,不耐煩的催促她。
“好,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冰涼的刀尖觸的海棠心驚,她馬上答應了。
雲亦辭掩護,謝墨押着海棠,三人避開他人,很快來到了地牢門口。
“就……就在裏面。”海棠指了指地牢的大門。
雲亦辭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所謂的地牢並無人看守,登上覺得不對勁。果然,還不等他們再前進,一羣人已經圍了上來。
“太子殿
下,您不在雅間喝酒,怎麼跑這兒來了?”徐媽媽從人羣裏走了出來。
徐媽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奴家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你個老妖婆,別裝糊塗了,公主在哪裏,快些說了,留你全屍!”謝墨怒氣衝衝的喝道。
徐媽媽徐娘半老卻自認爲風韻猶存,聽不得別人說她老,聽得謝墨罵她老妖婆,氣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她指着謝墨張嘴就罵:“你個小畜生,膽敢在老孃面前放肆!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老妖婆,老妖怪,我看你纔是活膩歪了,綁架公主,圍攻太子,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了!”謝墨毫不客氣的反脣相譏,論罵人,他可是沒輸過。
雲亦辭在一旁聽得沒好氣,這個謝墨,除了找小五的時候正經一會兒,其他時候就沒見他有正形。
“好了,都閉嘴!公主在哪裏,快說!”
“啊呀太子,您可真是冤枉奴家了,這裏是青樓,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徐媽媽裝瘋賣傻。
“行了你別裝了,海棠已經招了。”雲亦辭蹙眉,對於徐媽媽的這種行爲,他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海棠!”徐媽媽沉下了臉,“你怎麼能胡編亂造。”
海棠驚恐道:“沒有,媽媽,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說。是太子,是太子非要帶我來這裏的。”
“你!”謝墨氣極,手中的刀忍不住就用了力。
“媽媽救命,太子要殺我!”海棠鬼哭狼號。
“太子殿下,您這又是做什麼,嫌海棠伺候得不好,奴家給您換一個就是了,您何必要殺她。”徐媽媽顛倒黑白,反咬一口。
這個徐媽媽不簡單,從頭到尾絲毫不懼驚慌,似乎是有備而來。雲亦辭觀察着徐媽媽的一舉一動,心裏下了定論。
“太子殿下,奴家給您換一個姑娘,求您饒海棠一條性命吧!”徐媽媽繼續說道,彷彿真是雲亦辭有意要謀害海棠一般。
“有意思,真有意思。”雲亦辭突然就笑了起來。
“您這是什麼意思?”見雲亦辭笑了,徐媽媽反而莫名其妙了。
“綁架公主這事,只怕並不是楚靈煙一個人的計劃吧。”雲亦辭看着徐媽媽,緩緩說道。
徐媽媽臉色一變。
“不錯不錯,太子殿下真是聰明至極。”一個嬌俏的聲音從人堆裏傳來,接着便是一個女子拍着手走出來。
“是你。”雲亦辭看着來人,露出了些許喫驚的神情。
沒想到人堆裏出來的人,會是舒穆樂。
“三公主,怎麼會是你!”謝墨喫驚的張大了嘴巴,嘴裏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是我。”舒穆樂面帶微笑的站到了人羣最前面。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雲亦辭不解,他以爲與楚靈煙合作的會是陳貴妃的餘黨,卻沒想到會是與整個事件毫無瓜葛的舒穆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