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是廢物!”
楚相一聽到楚靈塵逃走了之後,便爲此大發雷霆,他平日裏縱能隱忍,倒不知道是因爲沒能成功殺死楚靈塵,還是因爲自己辛辛苦苦養的死侍因爲楚靈塵傷了大半。
此時書房裏早已一片狼藉,而回來複命的死侍定定跪在楚相面前一動不動。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黑衣人垂着頭,不敢直視楚相的眼睛。
“豈止是不利?你們連這麼一點芝麻大小的事情都辦不好!養你們何用!”楚相越說,心裏的氣越順不過來。
“她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我派了你們一幫子人去,最後只給我帶回來一句辦事不利!廢物!”
眼下他爲了除掉楚靈塵,派去了不少死侍,他本以爲此次人手充足,自不會再失手了,沒想到還是他掉以輕心。
所以罵歸罵,讓楚靈塵再不能從關外回來纔是首要目的。
“行了,眼下還有補救的辦法,我要的是楚靈塵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派人去追查楚靈塵的蹤跡,在回來的路上埋伏。”
“這是最後一個機會,若是你們不行,那你們就自行了斷!”楚相放出了狠話。
這不僅是那些死侍最後的機會,也更是楚相最後的機會,如果此次讓楚靈塵安然回來,那麼他豢養死侍之事就要敗露了。
“遵命!”黑衣人抱拳應道,眨眼間便隱匿了身形。
……
兩日後,楚靈塵與謝墨抵達松恆山之下,月落山莊就坐落於此山之上,而山中地形複雜,若不是月落山莊之中的人,自不會知道上山的路。
抵達時正是第三日清晨,兩人皆風塵僕僕的,這一路來心裏多少有些着急,找了落腳之處卻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便又重新上路,這會更近山莊幾分,更是讓人一掃疲憊。
兩人在一處客棧落腳,謝墨是安排等到入夜再潛入山莊,因爲黑些行動不易察覺,所以現在首要任務是歇息,養精蓄銳。
美美的飽餐一頓之後,兩個便分別回去休息了。
一路來楚靈塵精神倒足,只是好歹是個姑娘家,洗漱完之後一挨牀就睡着了,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這般困了。
這一睡便是到天黑,最後還是謝墨敲門叫醒的楚靈塵。
她迷迷糊糊地去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止是謝墨,還有一個陌生男子,這下倒讓楚靈塵清醒不少,她打量着那位陌生男子,謝墨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並未同楚靈塵介紹對方身份:
“這是我師兄陸深,父親在世時素來疼愛他,比起我,他更像父親的親生兒子。”謝墨打趣道,“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楚靈塵,相府大小姐。”
陸深是謝墨父親收的唯一一個弟子,他親自教導的唯
獨兩人,剩下下一個便是謝墨。
陸深生於書香世家,父母老來得子,一直將他捧在手心裏,但他幼時體弱多病,偶然間其父母與謝墨父親結緣,老莊主便帶他上山歷練。
後來陸深父母去世,老莊主便一直將他帶在身邊,當親生兒子對待,與謝一同長大。
想必謝墨父親一直親自教導陸深,也是希望在自己過世之後,陸深能作爲自己兒子謝墨的左膀右臂,從中幫助輔佐。
聽罷謝墨的話,陸深朝楚靈塵微微點頭示意,才朝謝墨頭上敲了敲:“你最是愛胡說八道,總是管不住你的嘴!”可見兩人感情深厚。
打鬧了一陣,陸深便叫住謝墨,朝楚靈塵道。::“這裏人多嘴雜,不便說話,若是楚姑娘不介意,還請來房中一敘。”
“那便叨擾了。”楚靈塵微微點頭應下,三人回到了謝墨的房間裏。
三人紛紛落座,陸深爲二人沏茶,謝墨同楚靈塵說着眼下面臨的情況。
“我勞煩師兄遣人來山莊外接應,但他非說不放心他人,他便親自出來接應。再等晚些,我們便上山潛入山莊。”謝墨粗略將情況都告知楚靈塵。
“既是你師兄出來,是否易被他人發現?”接過陸深遞來的茶盞,她輕聲詢問道。
聽到楚靈塵這樣問,陸深嘴角扯出一抹有些牽強的微笑,還不等謝墨回答,他便親自迴應了楚靈塵:“自師父去世之後,我們這一脈便聊勝於無,所謂大師兄也不過是聽着好聽的噱頭罷了。”
“餘下的師弟大多都是師父稍稍提點,由我督促,他們到底年紀尚小,想來是不夠穩重。而師父的親信也都是長輩,這會出來接應於理不合。故不如我來,若是中途出了什麼情況,我也好和師弟聯繫。”
不過是第一次見面,陸深卻已經將這些只有山莊弟子才能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楚靈塵,這或許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認可。
“不過這些你都不消擔心,我與師兄都已經部署好了。他還帶來了兩件莊中的衣袍,等一下我們去換上,同師兄一起回去。”他說着遞了一套乾淨衣袍來。
衣袍儼然是男子的款式,陸深好似想到什麼似的,露出些許歉意:“師弟來同我說要男子衣袍,我便只准備了男子的,不知道你是女子,實在抱歉。”
“無妨,他問過我的,是我說要男子的款式。”楚靈塵贏道。
反正她也不是從未伴過男裝,而且的確是男裝更方便些,跑跑跳跳的,也不至於成了拖後腿的人。
“好,現在先去把衣服換上吧,等進到莊中,我們再商榷接下來的事宜。”一想到五公主還仍然踏足在水深火熱之中,他便一刻也不願意浪費,這會更是催促楚靈塵快些行動起來。
楚靈塵也不多言,抱起衣服就回了房間,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東西都收拾好了,三個人便摸着黑往山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