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見到自己開始,楚靈塵便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情,她蹙着眉,擔憂的神色擺在面上,叫雲亦辭忽地升起些許心思,想要逗逗這般緊張的楚靈塵。
要知道,楚靈塵放在平日素來都是寵辱不驚的,不論做什麼,似乎都有她十成十的把握,難見一次她如今日這般緊張。
想着,雲亦辭已經下意識握住了楚靈塵的皓腕,壓低了聲:“靈塵這般莊重,是因爲要解孤的衣袍還僅僅是因爲查探傷勢”
眼下楚靈塵滿腦子只想着雲亦辭的傷如何了,便脫口而出要回答:“當然是你的傷”
說道一半,便意識到雲亦辭前半句話分明是不安好心,便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方纔輕柔的動作故意加重了幾分,叫雲亦辭連連求饒。
“眼下可不是你得插科打諢的時候,你方纔見我時面如土灰,定是受了嚴重的傷。若是不及時處理傷口的話,可能會留下病根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雲亦辭抿脣,並未應楚靈塵的話,但卻也不再動彈,任由她解開自己的衣裳。
待裏衣也被楚靈塵解了下來,他傷處才一點點暴露在楚靈塵眼前。
可裏衣都被除盡了,楚靈塵見到的也僅僅只是稍稍刺進去的傷口,並未見到什麼能讓雲亦辭面色蒼白的眼中傷口。
“”她帶着疑惑擡頭望向雲亦辭,企圖從他眼中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望着這般神情的楚靈塵,雲亦辭不爭氣地笑了出來。
他貼近楚靈塵的耳朵,低聲道:“其實孤傷的不重,只是有人想看孤負傷,孤便如那人願,演給那人看罷。”
電光石火間,楚靈塵便隱約有了些許苗頭,她也忘了訓斥雲亦辭不先支會自己一聲,輕聲詢問道:
“我是聽那些將士說你負傷的,是被箭矢所傷。難道衆目睽睽之下,你竟然騙了這麼多人”
雲亦辭搖搖頭,笑道:“孤可沒有這般瞞天過海的本領,傷是真的傷到了,但輕傷和重傷都是傷,只有孤知曉是何種程度的傷罷了。不過現在,靈塵也知道。”
爲了不叫他人聽見,雲亦辭在楚靈塵耳邊說時,仍舊降低了音量,有些字更像成了氣音似的,惹得楚靈塵耳朵癢癢的,一瞬間便紅了耳尖,緊接着便蔓延到了整個耳朵上。
雲亦辭是在說正事,那氣音也不似他故意爲之,楚靈塵不敢移走耳朵,只微微縮縮脖子,但實在是奇癢,最後還是叫她耳朵泛起可愛的紅暈。
“所以這一小點便是被箭矢所傷”楚靈塵擡手撫過他肩下一塊紅紅的印記,悄悄問道。
他點點頭。
那時的確是見着西涼開始朝城牆上發射箭矢,但箭矢並未淬毒也並未燃上火焰,雲亦辭反應機敏,躲過這些並沒有任何問題。
但在此之前,雲亦辭發現了
一件事情。
有人扮成了士兵模樣跟在雲亦辭身側,三番五次想傷雲亦辭,好幾次都被雲亦辭不動神色地躲過了,對方卻並不罷休。
但這些到底都是雲亦辭的猜測,並未有實際證據能證明這個結論,但畢竟對方下手不如自己下手,起碼雲亦辭能控制自己受傷的程度。
所以在西涼軍放出箭矢的時候,雲亦辭故意製造出一種自己招架不住的假象,再加上爲其餘的士兵打掩護,就中了箭。
那箭銳利得很,正好穿過盔甲上甲片與甲片的連接處,將將要真正刺到雲亦辭,但好在威力已經被甲冑削弱不少,雲亦辭還下意識躲了躲,便就並未傷及內力,拔出來的時候也叫人瞧得見血,免得被人懷疑了去。
見到雲亦辭負傷之後,那個一直徘徊在雲亦辭身側的人便消失不見了,直至見到楚靈塵之前,雲亦辭也再未見到那人。
他將事情經過都說予了楚靈塵聽,未有半分隱瞞。
但楚靈塵仍舊有些不滿,她別過頭,悶聲道:“起碼你也該同我說一聲纔對,一聲不響的,聽到那些將士談論你負傷了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哦”這番話從楚靈塵口中說出來,即使是在生氣,對於雲亦辭來說也格外令人開心,“原來靈塵這般在乎孤,叫孤好生意外。”
“你還好意思說若是他想傷你,你抓住他,哪怕是嚴刑逼供也能知曉他到底是什麼意圖,哪需要你親自設下苦肉計愚笨”楚靈塵叱道。
雲亦辭卻搖搖頭:“若是抓住他,只會落得打草驚蛇的下唱。反正左右孤受的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樣的方法才更加保險一些。”
“可眼下那人你找不到了,線索已經斷掉了,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軍營左右不過這般大,他就算是想逃,也插翅難飛。所以無需着急,要不了多久孤便能將他揪出來。”
雲亦辭抓着楚靈塵的手,鑽進她手心裏,摳摳撓撓的,宛若孩童撒嬌一般。
覺得手上有些養,楚靈塵便想甩開他的手,卻被雲亦辭拉着撫上他的傷口:“孤還帶着傷呢,靈塵不僅不替孤治傷,還想逃跑不成孤可是聽說了,你可以在隨軍大夫的營帳中待了不久呢,怎麼幫別人治傷就行,幫孤就不行”
他有些喫味,一點也不想被其餘人瞧見楚靈塵的出衆才華,免得被人惦記了去。
“辛虧太子殿下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一些,傷口莫不是都要癒合了。”楚靈塵剜他一眼,但卻也重新跪坐下來,爲他包紮傷口,“雖然傷勢不輕,但你還是要千萬記得莫要沾水”
她的叮囑都還未說完,就被雲亦辭打斷了:“這些孤都知道,你叮囑他們了那麼多遍,孤不想聽和他們一樣的,想聽與衆不同的,獨一無二的,專屬於孤的。”
不知道他今日爲何這般肉麻,楚靈塵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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