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公公冷笑更盛,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證據就在楚醫師的房裏。”
水公公這麼一說,楚靈塵豁然明朗。怪不得昨夜會有宮女送來金幣,原來都是圈套。只是這個皇后與自己有何仇恨,爲何要買通雲太妃的宮女來誣害自己呢?
楚靈塵對宮中人事物還不甚瞭解,這個緣由還是想不明白。
李嬤嬤並不知道是計,就讓水公公帶路,直接去了楚靈塵房裏。
就在楚靈塵的枕頭下面,侍衛搜出了那袋金幣。
“證據就在這裏。”水公公洋洋得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嬤嬤看着楚靈塵急切問道。
楚靈塵無從解釋,也不想解釋,在人家做的圈套面前,一切解釋都是徒勞。畢竟比起空洞的解釋外,人們更願意相信眼見爲實。
見楚靈塵不說話,李嬤嬤更是着急,一個勁的安慰道:“楚醫師,你不用怕,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我這就去稟報大王。”
又對着水公公冷聲道:“水公公,楚靈雖然是民間醫師,但是也是經了大王應允來爲太妃治病的。就算他做錯事,也應當由太妃處罰,由不得你來插手。”
水公公卻並不買賬。
“李嬤嬤,你也算是宮裏的老人了,怎麼這宮裏的規矩還是不懂?皇后娘娘是掌管六宮的統率,凡是宮裏有雞鳴狗盜、藏污納垢之事,都該由皇后娘娘處置。”
說完,絲毫沒有要繼續聽李嬤嬤說道的意思,直接命令侍衛們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楚靈帶回去!”
侍衛們聞得指令,馬上押着楚靈塵就走。
李嬤嬤攔不住他們,急忙返回去向雲太妃稟報。雲太妃身子還在調理期,情緒本就不穩,聽說皇后命人將自己的醫師帶走了,氣血攻心,一下子就又昏死過去。
太妃殿慌亂作一團,李嬤嬤又急又愁,連忙命人去將此事彙報於西涼王。
這邊水公公等人押着楚靈塵來到了郭皇后的宮裏。
“跪下!”押着她的侍衛惡狠狠的說着,將她按倒在地。
跪在地上,楚靈塵緩緩擡起了頭。她看到了一個容顏絕麗的女人。
眼前的這個女人,非常之美麗,可是她的美貌之下,楚靈塵總覺得帶着哀怨。
爲何會有這種感覺,楚靈塵自己也說不清。
“還不快向皇后娘娘請安!”水公公在一旁踹了楚靈塵一腳。
楚靈塵差點沒被踢趴在地上。她用手掌支撐着自己爬了起來,跪直了身體,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向郭皇后請安。
“草民楚靈拜見皇后娘娘。”
聲音平緩淡定,彷彿方纔之事都不曾發生。
郭皇后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有些收攏,她直起了身子,開始仔細打量起跪在地上的楚靈塵起來。
年紀很輕,看着也很是斯文,身上完全沒有江湖郎中的浪蕩氣息。神情淡然鎮定,有超越年紀的膽魄,這個民間醫師倒有些與衆不同。
“你就是楚靈?”打量了一會兒,郭皇后終於開口。她的聲音低沉帶着磁性,聲音不大,卻莫名的有威嚴。
這是六宮統率特有的屬性-威信。
對於郭皇后,楚靈塵第一反應就是不簡單,所以面對郭皇后的提問,她小心備戰。
“回皇后娘娘,正是草民。”
“哦,聽說你醫術高明,已將雲太妃的舊疾治好了三分?”
“皇后娘娘盛讚,草民實不敢當。草民才疏學淺,只是儘自己所能。”
“你倒是很謙虛。”郭皇后嘴角微微揚起,卻是一抹冷笑。“那你說說,雲太妃得的是什麼病呀?”
“回皇后娘娘,雲太妃得到就是舊疾。”楚靈塵回答道。
她隱約已經猜出郭皇后和雲太妃雲太妃之間有間隙。郭皇后故意這麼問,就是想套她的話。她不想節外生枝,不如裝傻充愣。
郭皇后果然眼眸裏浮現出一絲嘲諷,沒有繼續問下去了,而是轉了話題。
“聽說你受人賄賂,下毒謀害雲太妃?”
楚靈塵矢口否認:“皇后娘娘明鑑,草民絕沒做過此事。”
“你沒做過?那你房間裏的金幣是怎麼回事?”郭皇后窮追不捨,打破沙鍋問到底。
楚靈塵還是裝糊塗:“回皇后娘娘,那些金幣,草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爲什麼會在你房裏?鐵定是有人拿給你的。”一旁的水公公忍不住插嘴道。
主子在問話,一個奴才居然敢插嘴,楚靈塵馬上悄悄的在郭皇后和水公公兩人之間來回瞥了一眼。
郭皇后沒有責怪的意思,水公公也沒有後悔的意思。看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要比實際身份更親密。
“草民也不知道爲何金幣會在我房裏。”楚靈塵回答道。
她可不想進入敵人的圈套來節外生枝,何況就算供出了那個送金幣的宮女,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處。該有的罪名會有還是會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金幣總不可能自己長了腿跑到你房裏去吧!”水公公情緒比郭皇后還激動。
楚靈塵卻依舊不做承認。
“草民實在不知這些金幣爲何會在我的房裏。”
問了半天,跟白問似的,連同郭皇后也開始生氣。她正要問罪,門外傳來了小太監的通報聲:“大王駕到!”
竟是西涼王來了。
郭皇后聽到西涼王來了,臉色變了一邊,一絲不自在涌上臉孔,但隨即消失殆盡。
這一幕,正好被楚靈塵看在眼裏。如果她沒看錯,她分明看到了郭皇后眼底深處的那抹怨恨,
看來郭皇后和西涼王之間,關係反而不是很好。
“大王,您怎麼來了”郭皇后收回情緒,重又恢復了先前雍容華貴、不怒而威的樣子。
西涼王本來是怒氣衝衝的來興師問罪的,可是一接觸到郭皇后黑墨似的眼睛,那股子怒火就被壓回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