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你說的那位宮人?”西涼太子上下打量着這名宮人,開口問何雲。“她叫什麼名字?”
“何娟文。”何雲已經對這位宮人進行了調查,也查到了她真實的名字。
“何娟文?”西涼太子有些遲疑,似乎很難將“娟文”這個秀氣的名字和眼前這個瘋瘋癲癲、蓬頭垢臉的瘋婆子聯繫到一塊去。
這個叫何娟文的宮人,按照時間推送,從十八歲出宮至今,過了二十年,理應才四十不到年紀纔是,可是因爲常年瘋癲的緣故,加上因爲在鄉下日子過的貧苦,丈夫又不爭氣,所看上去就要比同齡人老很多,加上這一路奔波,受了許多驚下,因此看着更是憔悴蒼老。
西涼太子和楚靈塵看到她的時候,她正抱着自己的一雙兒女瑟瑟發抖。
“你就是何娟文?”西涼太子上下打量了一圈何娟文,沒想到真正的何娟文竟然如此蒼老,覺得這個何娟文和自己想象的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看來這幾年她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何娟文看着眼前的這些人,顯然是把他們當成是壞人了,眼裏流露出無限恐懼,把一雙子女擁的更緊了。
楚靈塵看出了她的恐懼,這個女人,雖然瘋癲癡傻,但還算是個好母親。衝着她對自己子女的這份保護,楚靈塵對她的印象又好轉了一點。她看着何娟文,態度也有些緩和:“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何娟文顯然並不相信楚靈塵說的話,用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瞪着楚靈塵眼神裏似乎含有怨氣。
“你們讓皇后娘娘和水公公出來,我要見他們!”何娟文突然開口,喉嚨有些沙啞,直接點名要見郭皇后和水公公。
何娟文這句話一說完,西涼太子、楚靈塵以及何雲當下就都震驚了,他們沒想到這件事情真的和郭皇后有干係!這個何娟文,明顯是把他們當成是郭皇后和水公公的人了。楚靈塵看到她誤會了,就帶着一絲淺笑,解釋:“你誤會了,我們不是皇后娘娘他們派來的。”
“你們不是皇后娘娘和水公公的人?”何娟文聽到楚靈塵這麼說,臉上就流露出了狐疑的神色,“那你們是誰?抓我來做什麼?”
楚靈塵從她的眼神中,還是能看出她對自己所說話的不信任。這也難怪,畢竟這些事情,除了郭皇后和水公公等人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在知道了。所以何娟文才會認爲是郭皇后和水公公派人將她帶來的。
楚靈塵仔細的研究着何娟文的面部表情和眼神,總覺得她看上去並不像是完全瘋癲,可是正當她要上去進一步做確認的時候,何娟文卻忽然嘻嘻的傻笑起來,將手指塞到了嘴巴里,一邊含着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是覺得天氣太冷了,要燒火取暖了!太好咯,又可以看燒火咯!大妞狗蛋,跟娘一起看燒火咯!”
“燒火取暖,這是什麼意思?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西涼太子緊追不捨,焦急的追問。
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生母死的並不簡單了,所以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想從何娟文口裏探取到當年發生的事情經過。
可是何娟文是個瘋子,她神志不清,看到西涼太子着急的問她,她以爲是要責罵她,馬上雙手抱住了腦袋,哇啦哇啦的大叫起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看着樣子,何娟文在柳縣的時候因爲癡傻,沒少受人欺負吧,這種行爲,完全就是條件反射,也不知道打罵她的到底是她的丈夫還是鄉人。
楚靈塵覺得這個女子很是可憐,身爲宮人,本就無法選擇自己的人生,主子要做什麼,主子有什麼吩咐,她們只能聽從。也許當年她會瘋癲,也是被郭皇后和水公公說害的,何娟文,也是一個受害者。
“太子,先不要急着問她,她應該是受到過什麼大的刺激,纔會瘋癲的。您先不要着急,千萬不要再刺激到她。”楚靈塵從醫學者的角度對西涼太子勸說道。
受過刺激的人最怕再遭到刺激,何娟文想必應該是在二十年前受到了什麼刺激纔會瘋癲的,而到了柳縣,遇人不淑,又常年被丈夫欺凌,沒有及時治療,纔會精神徹底時常的。遇到這種人,千萬不能着急,若是再刺激到她,就更加沒辦法從她口裏打聽到消息了。
“可是,……哎!”西涼太子原本還是興匆匆來的,現在看到個癡傻的婦人,話說了一半再問不出其他來了,心急之下更多的煩悶。
楚靈塵也知道西涼太子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生母當年真正的死因,所以也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何娟文的癡傻非一兩日造成的,能否治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治好,都需要經過耐心診療的。
“何姑姑,你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楚靈塵走上前去,軟語安撫何娟文。
“你們真的不是壞人,真的不會傷害我?可是,他好凶!”何娟文似乎還是不相信楚靈塵說的,指着西涼太子,面上還是害怕的樣子。
“我們當然不是壞人啦。來,把手給我,我帶你去找好喫的。”楚靈塵微微的笑着,十分耐心的勸說着何娟文,同時伸手握住了她的一隻手腕。
“太好啦,有好喫的啦!大妞狗蛋,我們有好喫的可以喫啦!”何娟文聽到楚靈塵說要帶她去喫好喫的,馬上就開心起來,露出了孩子般純真的笑容,她的一雙兒女本來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母親說有好喫的能喫,他們當然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