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妾,你的好意本宮心領了,本宮和靈塵還有要事商討,你先回去吧。”西涼太子對李侍妾下了逐客令。
李侍妾是真不想走,可是西涼太子和楚靈塵已經做出了一副要商量事情的架勢來,她若是在死纏爛打的貼着,就未免太不知道進退了。所以李侍妾只能朝着西涼太子福了福身子,極不情願的走了。
待李侍妾一走,楚靈塵就把之前在王侍妾處看到的事情都和西涼太子說了,西涼太子已經知道鈴兒的死和王侍妾也有關係,只是萬沒想到王侍妾居然並非郭皇后的人,而是二皇子安插在身邊的眼線。這般想起來,他心裏就有些鬱結,身邊四個侍妾,沒一個是真心實意來的。李侍妾是郭皇后的人,王侍妾是二皇子的人,另外兩個侍妾是郭皇后送來的,想必也是她安插的人了。偌大的東宮,看着風光,其實就是個牢籠!
西涼太子突然很感激老天爺,感激他把楚靈塵送來了自己的身邊,若非楚靈塵相助,很多事情他未必會知曉。
“那我們要如何讓王侍妾指正二皇弟呢?”西涼太子問道,他也聽說了王侍妾被嚇得癡傻了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癡傻了還是假的,但是讓王侍妾來當人證,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楚靈塵其實已經有了主意,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搭檔,現在西涼太子開口問自己了,她就附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西涼太子原本還只是一臉迷茫,聽到後來越來越喫驚,眼睛也睜的越來越大,嘴巴張着,幾乎能塞進一個饅頭。
“你確定要這樣做麼?”西涼太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楚靈塵與衆不同,膽識過人,可是這麼做,也太大膽了吧,若是被人知道,或者把人嚇死了,可是後果很嚴重的。
楚靈塵卻並不在意,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彷彿剛纔說的不是什麼驚天大計劃,而是極其普通的家常事情而已。
西涼太子雖然按耐不住心中驚訝,但是他知道楚靈塵既然會把計劃說出來,就說明她很有把握,她有把握的事情,通常成功概率百分百。
“那就聽你的,試試吧。”西涼太子猶豫了會,還是一口答應了。
楚靈塵雖然臉上依舊掛着清淡的笑容,可是一雙美目裏,眼神卻是透出了炯炯的神采。
王侍妾因爲受了驚嚇,一直神神叨叨的,茶飯不喫。不過一日光景,整個人竟然老了十歲。
桌上放着小丫鬟丫鬟端來的午飯,卻是原原本本放着,一口都沒有動。王侍妾今日已經下牀,不過也只是和着衣服依靠在牀邊,把頭擱在牀欄上,怔證的盯着前方,發呆。
她的頭髮還是凌亂的,似乎起來後都不曾好好梳理。眼神也是空洞的,思緒不知道在哪裏,或者說她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想,連腦子都有可能是空洞的。
楚靈塵要出去辦事,卻特意從王侍妾這邊院子繞了一圈,不爲別的,就是想來看看王侍妾今日的狀態。王侍妾門是半掩着的,門口兩把小凳子上坐着丫鬟和另外一個小丫頭,正埋頭一邊說話一邊做女工。她們看到楚靈塵,都露出了笑容,討好的叫她:“楚姑娘。”
楚靈塵對她們也露了笑容,對這些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她素來不會計較太多,一來她們年紀還太小,二來也沒什麼心機。後來的心機不過都是管事媽媽挑唆的,還有豪門府邸的黑暗和潛規則。
楚靈塵走了幾步,與她們距離稍微拉進了些。
“楚姑娘,你這是要出去呢?”丫鬟因爲昨天和楚靈塵打了個短暫的交道,所以今兒覺得與楚靈塵的關係要比一旁的另外一個丫鬟更親近些,因此她就主動的對楚靈塵打招呼。
楚靈塵只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楚姑娘,坐會兒再去吧?”丫鬟站了起來了,把自己的小凳子讓了出來,想了想又覺得不妥當,讓太子看重的女醫坐這種自己坐的小凳子,不免也太寒酸了,所以又作出要進屋的姿勢,嘴裏補充道:“楚姑娘,我幫你進去拿把椅子吧。”
楚靈塵對她罷了罷手,阻止了她這一舉動,嘴裏說道:“不用了,我不坐了,你不用去拿。”
丫鬟聽她這麼說了,也就停住了動作,不過依舊站着,睜着雙細長的丹鳳眼笑看着楚靈塵,神色還是一貫地討好。
楚靈塵半側着身子站着,眼睛卻是透過丫鬟往屋子裏看。丫鬟看得出她這是在尋找王侍妾,就用手扶着門框,鳳眼因爲笑着,拉的更爲細長。
“楚姑娘,王侍妾在裏頭呢,你可要進去看看?”
楚靈塵沒有動腳,而是把頭對着屋裏頭張望了一眼,問丫鬟:“王侍妾今日了好些了?”
丫鬟搖了搖頭,露出無奈之色,意思很明顯,就是說王侍妾今日也沒比昨日好到哪裏去。
“還是不肯喫?”
楚靈塵不免皺了眉頭,看來這個王侍妾,是真陷入到這件事情裏去了,也不知道二皇子許了她什麼好處,讓她肯如此賣命。
究竟是什麼原因,只要她的計劃實施下去,相信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只不過這個計劃的實施過程有些殘忍,看着王侍妾這幅不濟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受到刺激。
想到這裏楚靈塵心頭就有些愧意產生,不過也只是須臾之間,馬上她就淡定了。有些事情,不耍點手段,是不可能知道結果的,所以該狠心的時候還是得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