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有不會的呢？”</p>
江耀立馬湊上去，“問我不就好了，我教你！”</p>
小包子晃了晃鉛筆，沒應聲，低下頭寫作業去了。</p>
得不到迴應的江耀也不惱，微笑着繼續做監工，等小包子寫好了，就給他檢查。</p>
章瑤做好飯，小包子的數字也寫完了。</p>
“先喫飯吧，喫完飯媽咪再陪你做作業。”</p>
小包子便哇的一聲跑開了。</p>
江耀無奈地拿起作業本，上頭的字還不算工整，但顯然是用了心的，一筆一劃很是用力。他用手摸上去，指腹便印上一層黑。</p>
“我可以給他簽名嗎？”</p>
章瑤聽了，沒看他，背過身去，“你不是他爸爸嗎？”</p>
江耀便笑着在作業本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不是以前給粉絲簽名的那種藝術籤，而是清晰有力的筆跡。</p>
“要加上日期嗎？”</p>
“要。”</p>
江耀便又在上頭加了日期。“要寫評語嗎？”</p>
章瑤轉進廚房去，“不用不用，你問題好多啊。”</p>
看皮皮貓不好意思了，江耀低聲笑了起來。手裏還拿着兒子的作業本，心情很是舒暢。</p>
喫完飯，江耀主動洗了碗，還不忘教育兒子“以後身高夠了，要幫我女朋友洗碗，知道嗎？女孩子的手要好好保護的。”</p>
小包子的身高還夠不到流理臺，這會兒正客廳廚房兩頭跑，很是興奮。</p>
“那當然！”小包子對這點很是認同，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也是！你會做飯嗎？”</p>
“我當然也會。下次教你做。”</p>
“纔不要呢。”</p>
“你不會做菜，難道要我女朋友給你做一輩子？”</p>
小包子很是鬱悶，他喜歡媽咪做的菜，但又捨不得媽咪太辛苦。</p>
“那我學吧。”小包子猶豫半晌，還是答應了下來。</p>
“熙熙，我和你一樣，都只是想保護好、愛護她。所以，從這一點出發，你和我是統一戰線的，對不對？”</p>
小包子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p>
“所以，你幫我，爸爸要是和你媽媽在一起了，就多一個人保護她、愛護她了，對不對？”</p>
小包子思考的時間更長了，最後勉強點了點頭。</p>
“熙熙，作業還沒做完哦。”章瑤剛剛給章琳的導師打了電話，前兩天章琳回了學校，章瑤不放心，總是經常打電話瞭解情況。“做完作業，我們要洗澡了哦。”</p>
小包子便又從廚房蹭蹭蹭地跑回客廳。</p>
稚嫩的童聲傳出來，江耀洗好碗後，又拿了不同的水果做果盤，回國後因一直忙碌而紛擾的思緒突然就靜下來。他放慢了手上的動作，蘋果的果皮削斷了，但一點都不影響心情。果盤切好擺好，江耀沒急着出去，一直到小包子唱完兒歌，母子倆開始親親熱熱了，纔將果盤端出去。</p>
江耀的刀功不錯，蘋果削出了小動物的模樣，紅紅的果皮放在底下墊着；雪白的梨肉一塊塊的，放在另一邊；草莓和切片的楊桃點綴其間，看着就很有食慾。</p>
小包子不大愛喫蘋果，果肉偏硬，小孩子一般咬不來一整個。但有長長的耳朵的小兔子，他是喜歡的。</p>
“能不能放到房間裏，兔子好可愛！”</p>
江耀搖頭，“放到肚子裏比較好，這樣小兔子就和你在一起了。”</p>
章瑤“……”可以，看不出來大影帝還有這等哄孩子的功力。</p>
檢查完作業、簽好名，章瑤守在浴室門口，等小包子洗澡出來。“他很獨立的，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平時都不用我怎麼說。”</p>
一個人等在浴室門口有些尷尬，章瑤開始找話題。</p>
江耀便笑着地點頭“我兒子，像我。”</p>
章瑤鬱悶“那是我兒子。”</p>
“好好好，我們的兒子。”江耀從善如流。</p>
這幾句說完，兩人又沒了聲音。</p>
等小包子洗好澡，將一切都搗騰妥當了，章瑤便去哄他睡覺。小孩子精力旺盛，但睡意同樣很旺盛。白天玩累了，這會兒章瑤一個故事沒講完，小包子已經睡過去了。</p>
輕手輕腳地幫小包子掖好被子，章瑤倒退着出了小包子的房間，掩好房門。一轉身，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p>
“睡着了？”</p>
江耀的聲音沒放輕，章瑤嚇了一跳，條件發射地拿手捂住江耀的嘴。“噓——小聲點。”</p>
兩人靠得極近，江耀的眼底涌上笑意，順從地點點頭。</p>
手心裏感受到一抹溫熱，章瑤後知後覺，這動作好像有點不妥。她飛快地收回了手，朝客廳走去。身後就好像跟着一條大狗，恪盡職守地亦步亦趨，章瑤有些不習慣。35xs</p>
“你該回去了。”</p>
江耀眨眨眼，想想今天的收穫，也足夠了。一步一步來，終有一天，他會名正言順地留下來的。</p>
“我今天很高興。”</p>
聽出男人語氣裏並沒有作假，章瑤一時間也是五味陳雜。他是到今天，才真正體會到做一個父親是什麼感覺吧。可這又不是她的錯，說起來都是江耀自己活該……章瑤很是矛盾，但面上還是“鐵面無私”。</p>
“你該回去了。”章瑤直接走到玄關，開了門。</p>
江耀知道不能着急，也不說別的，只是從容地鞋櫃前換了鞋，“我明天還來。”</p>
眼見着章瑤要神生氣變臉了，江耀笑眯眯地補充“我明天來送熙熙上學。”</p>
這是做父親的行使正當權利，章瑤沒權剝奪的。再者，熙熙確實需要父親。章瑤便點點頭，“知道了，他七點起，七點半出發，八點上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