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夫喫醋超難哄 >【六】玉流殤32┇終被流言鑄成心魔
    “殿下,您都看到了?”內侍很小聲地在背後提醒他,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幽寂始終沉默,至深的悲哀之下是心如死水,他的聲音似冰雪寒徹,透着極力掩飾的微弱哽咽:“回去。”

    他轉頭離去時,內侍望見他憋紅的雙眼,卻無法感知他壓抑下了多大的憤怒和心痛,纔沒有山崩地裂地爆發而衝進去質問那二人。

    走在迴流觴洲的路上,幽寂的每一步都生不如死,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源於意念間堅守的所有美好,眉眼不再如初,全部都如鏡花水月破碎、崩塌了。

    爲什麼非要逼他去相信,去認定她在流言中,那穢亂不堪的模樣……

    ◇◆◇◆◇◆◇◆◇◆◇

    杜鵑與請她去幫忙的那名叫“香梔”的宮女,一同在庭院裏晾衣。

    “看這天色像是有些起風了,也不知夜裏會不會下雨,可別又把剛洗的衣裳淋溼了纔好……”香梔擡頭望天自言自語。

    香梔比她早進甘泉宮三年,爲人機靈,想必已是見多識廣,杜鵑閒聊間便隨意問起:“香梔姐,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助睡安眠麼?”

    香梔歪着頭看她:“怎麼了?你夜裏睡不着麼?”

    “不是我,是太子。”杜鵑神色犯愁,“我夜裏看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即便是睡着了也時常被噩夢驚醒,身上虛汗淋漓,着實叫人擔心啊……”

    “我當值那夜也發現了,那時我還以爲他是住慣了東宮,換來這裏認牀才失眠,總是這樣恐怕就不妙了……”香梔被她這一說也感觸良多,細思堪憂,“看來這太子也不那麼好當,每日得爲學業和政事操勞,勞神傷身,焦慮也是自然……”

    說時衣物皆已晾完,杜鵑與她抱着空木盆,愁眉不展地漫行着:“你說咱們有幸服侍太子,看到他這樣心煩意亂的,總覺得是我們照顧不周,心裏難過,也不知如何是好……”

    香梔思索着忽然想起:“哎,記得我四年前剛進甘泉宮服侍的第一位主子妍嬪娘娘,當時她也是夜夜失眠不得安睡,太醫倒是有提到過一個法子,讓她在臥室裏可以放上兩種花,聞着花香可舒緩焦慮,靜氣安神,減輕頭痛和失眠。”

    杜鵑驚奇:“哪兩種花?”

    ◇◆◇◆◇◆◇◆◇◆◇

    直到幽寂悄無聲息地離開,幽夢和鳳棲梧都未察覺窗外有不速之客來過。

    “公主怎麼突然想畫這種妝呢?”落梅妝清秀而不奢華,在時下並不流行,鳳棲梧覺得她不像是簡單的心血來潮。

    “因爲……”幽夢不自然地垂下臉去,因羞澀而語遲,“我想到了一個人……他與梅花融爲一體,我曾聽他彈過一首曲子,詞中有提到:「玉鏡臺邊試看,相宜是、淺笑輕顰。君知否,壽陽額上,不似鬢邊春。」……他是愛梅之人,我想他對身上有梅花妝飾的女子必定也會有所偏愛吧?便想作這落梅妝了……”

    “公主是愛屋及烏?”她臉上流露着少女懷春的緋色,鳳棲梧覺出端倪,唏噓,“看來他就是公主心中之人吧?”

    鳳棲梧是這樣心思細膩的人,早已將她看透,在他面前僞裝也是徒然,幽夢便點了頭。

    鳳棲梧沉思片刻,從她的梅花比喻裏便能想見她癡迷的那人,有着怎樣清高絕塵的外表和心境,他含沙射影道:“公主,恕我直言,梅花身來帶着冰霜傲骨,沉鬱清冷,我覺得那並非最適合您的花。”

    雖然有貶低梅自寒之意,某種意義上還有挑撥的嫌疑,幽夢卻並未生氣,反問他:“那你覺得我最適合什麼花?”

    他不假思索:“杏花。”

    “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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