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少年滿目驚喜地笑了,“我真的能留下來嗎!”
幽夢傾身扶他起來:“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重陽生日,爹孃就順手給我取名叫重陽。”
“你人小,這樣一本正經地叫你倒也無趣。”幽夢暗自思索着,“重陽是九月初九……這樣吧,今後我就叫你‘九九’吧。”
男孩先是一愣,又連連點頭:“好好好,九九是主子的人了,主子你說啥就是啥!”
“聽你叫我主子我還真不習慣。”幽夢寵溺望着他,“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我這也不比宮裏,不需要那麼多規矩,你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要是喜歡,叫我姐姐也行。”
這可把他樂得眉開眼笑:“姐姐好!公主讓我叫姐姐,我好大的福氣!那以後,我還不得跟着姐姐大富大貴了!”
他這般童言無忌,與年齡相符的天真浪漫被他表露無遺,引得幽夢和蘭瑩她們都不禁發笑。
幽夢細想:“九九重陽,屬菊花令,可他年紀小,就先給他一支雛菊籤吧。”
“諾。”小崩子點頭記下。
“今日就到這吧。”半天看過這麼多形形色色的美男,幽夢着實有些審美疲勞了,懶懶偏頭望着小崩子手裏的木牌籤子,“幾個了?”
小崩子合起來數一圈,說道:“公主,算上剛剛那兩個,一共留下來十個。”
“有這麼多麼?”幽夢有些難以置信,混沌的腦子也着實沒什麼印象了,不過她也懶得去想,“找處大點的院落安頓了吧,我乏了。”
小崩子見她這就要走,心裏沒底:“主子,您不打算今晚就翻一個嚐嚐?”
小崩子一頭霧水:“那這些留着當擺設啊……”
“不然呢?你說當什麼?嗯?”
幽夢似笑非笑地反問,淡然轉身就走,心思由他猜去。
走到湖邊,穀雨追來遞上信箋一封:“公主,這是春陵君剛差人送來的帖子。”
她拆開信帖看道,鳳棲梧約她去城外踏青。她心裏敏感一琢磨,她府裏就有好風景,他怎不來府裏賞?太傅剛一走,他便來約,只怕是聽說了什麼,又顧忌什麼?
特意將她約出私會,踏青是假,探話是真,此中用意,她便了然於心,對穀雨囑道:“你去回話,就說我明日得空,便可與他一敘。”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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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蘭瑩款款經過小崩子身旁,見他正愁眉苦臉,不禁柔聲打趣:“崩公公爲了公主能重展笑顏,這幾日奔波勞碌,當真是辛苦了。”
小崩子垂頭喪氣:“辛苦倒不必提,只是我這般良苦用心,公主卻好像當成了兒戲,沒見她一點上心的樣子啊……”
“爲何不當兒戲?”蘭瑩撲扇長睫,“今日這出,說得好聽是選秀,說得難聽便是鬧劇。本就是樁荒唐事兒,公主今日能給個面子,這樣配合你,不叫你白忙活一場已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指望她如何上心?”
他委屈不已:“旁人說也罷,蘭姑娘可千萬不得這麼說,我可是聽了你的話才用這以毒攻毒的法子呀!”
蘭瑩拿團扇掩面哧地一笑:“你這哪裏是以毒攻毒?我看,你這叫病急亂投醫。”
小崩子更疑惑:“蘭姑娘聰穎,還望您給奴才指點指點迷津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