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懷疑地眯起眼湊向他:“以天下娶我……你是想造反啊?”
他的臉上雲淡風輕:“若是獻上一座江山,這麼貴重的聘禮,我想沒人比我更能娶得起你。”
幽夢冷下口吻:“你知道麼?就憑你剛纔說的一番話,我完全可以稟告父皇,讓他將你這亂黨五馬分屍!”
“不過在那之前,公主你已經被我先奸後殺了。”
“……”幽夢一口氣噎住,想這人怎能如此面不改色,不痛不癢說出這種話來!
“同樣是死,死前能快活一場何樂而不爲?”他冷笑垂眸,隨性抓住她的手揉捏着,“況且我和公主死後到了陰間,還能再做一對恩愛**妻,我們繼續快活。”
幽夢抽了抽嘴角:“哼,想得倒是挺美的。”
他斜眸:“想試試麼?”
幽夢黑麪把手掙脫:“好了玩笑到此爲止。”
“我是認真的。”他說,脣邊沒了笑意。
“認真?”幽夢倨傲仰首,“這天下是大幽的天下,是我姬氏皇族的天下,我怎麼可能讓你篡奪它!”
“是姬氏的天下,卻不是你的天下。”他清冷一嘲,“有什麼意思?”
幽夢怔了怔,半開玩笑的口吻試探他:“你是讓我做女皇帝麼?”
他勾脣反問:“難道你不想?”
幽夢覺得這是陷阱,她不能對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暴露自己對於政治的野心,於是敷衍道:“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
“而是做不做到的問題。”他儼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定定望着她,“你信不信,我可以幫你實現。”
幽夢蹙眉陷入凝思,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和一個男人彼此脫光着靠在一起,不聊風花雪月,卻聊着這麼嚴肅的國家大事,是不是太過嘲諷了?
“我們把話扯遠了。”她有意迴避,枕在他肩頭,消遣地把玩他散落的頭髮,口氣悶悶的,“之前你問我爲什麼不願意,其實除了你負不負責以外,還有個很重要的東西,我覺得你給不了我。”
“安全感。”
他緘口了有一陣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她擡起頭,鄭重其事地望他:“安全感,你知道安全感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麼重要麼?”
他看着她長髮垂落,遮住肩下一些重要的地方,蜷在他懷中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他忍不住去輕撫她側臉:“救你幾回了,你還感覺不到?我一直都在保護你的安全。”
“不只是這樣。”她堅定說,“我要的安全感,還是能隨時地隨陪伴在我身邊。”
他手掌凝滯住,思考着她的話,眉間忽見遲疑。
她目光懇切:“你身份神祕,我掌握不了你的行蹤,只等着你想見我的時候自己出現,而如果我有很重要地事想見你,那我根本沒有辦法聯絡你……”
他醒過神,輕道:“這個容易。”
語畢朝着內側打開的軒窗吹了一聲奇怪的口哨,很快便聽見輕盈的“噗”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窗臺上,幽夢擡眸望去,頓感驚喜:“哎?怎麼有隻貓?”
瞳孔裏幽幽的綠光在窗臺閃爍着,那是一隻純黑的貓,身上毛黑得發亮,若不是窗外有淡淡的月光,它融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是個什麼玩意兒。
“看到它脖子上那串鈴鐺了嗎?”夜淵衝貓簡單做了個手勢,就將它招來了牀頭,他抱住黑貓熟練取下鈴鐺,擰開給她看,“以後你有急事想聯絡我,就把小紙條塞進去,然後給它掛上,它就能明白,跑去找到我,我會在最快的時間趕來見你。”
“那如果沒有急事呢?”
幽夢指尖把玩着兩半鈴鐺,低着頭,故意說得輕柔曖昧,好像不想被人聽到,不過,只是“好像”。
他自然還是聽到了,也聽出了其中意味,因而含着一絲淺淺的壞笑,擡起雙眸,一眼望見她臉上的紅暈。
他順勢放了手裏的貓,側身向她靠過來,擁着她,在她耳邊邪魅入骨地吹氣:“剛纔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她抿着脣,羞色可人,只敢很小聲地問:“我說,如果我沒有急事,我也能用這法子找到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