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咲妃和女兒較量正憋着火沒處發,蘭瑩自己撞上來,怎能不遷怒於她,“他放下尊嚴去當面首,企圖謀害公主,這種人還能稱得上君子?”
“他人已經死了,母妃就留點口德吧。”幽夢悲憫道,“他來我府中當面首也是出於無奈,我欣賞他尊重他,他也是願意坦誠相待的,只是後來得知了杜鵑的死因,仇恨使他發了狂……”
咲妃深吸一口氣:“你告訴他的?”
“沒有。”幽夢有條不紊地陳述,“兒臣事先並不知他和杜鵑是親兄妹,也是直到事發那日才,從他口中聽說他的本名叫杜梨。事前兒臣何故向他提起一個不相關的女子?況且牽涉到甘泉宮‘那件事’……兒臣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咲妃眼底疑色漸濃:“這從道理上是說不通,那母妃可就奇怪了,關於杜鵑的死,本宮已將上下做好打點,按說該被掩藏得天衣無縫纔是,那杜梨到底是如何得知真相的?”
幽夢其實知道是自己和蘭瑩說話被離憂聽取,但眼下爲了保護蘭瑩,她不能明說,索然無味道:“這的確是個迷。”
這時咲妃心神一跳,陰冷的目光向涼兒投去,涼兒頓時慌了:“娘娘……不是我……”
咲妃寒意懾人向她迫近:“送杜鵑屍首出宮的人裏也有你,當時你應該有見過她哥哥吧?”
“就算驗屍,知道杜鵑是被毒死,那他怎麼就能肯定誰是真兇?”咲妃思量,“杜鵑被毒殺在我這儀鸞殿,那日在場的除了本宮和公主,就剩下身邊幾個心腹,如果不是他們出賣本宮,那知道這個祕密的還能有誰?”
涼兒急哭:“不!娘娘……奴婢真的一個字都沒說過!”
“當真一個字都沒說過?”
“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娘娘的,娘娘您相信我……”
“兒臣相信不是涼兒泄露的。”幽夢心生惻隱,想着怎麼保住涼兒,說道,“母妃,現在追究是誰泄露了祕密,已經沒有意義了。”
咲妃看向女兒,終使涼兒有了片刻喘息之機。
“兒臣讓人查過了,杜氏兄妹的老家在濱州榮縣的一個小漁村,世代以打漁爲生,沒錢沒勢沒背景,民風很淳樸。”幽夢垂眸唏噓,“他們二人這一死,家中只剩下一對年邁多病的孤寡老人,再也經不起什麼風浪了。事已至此,我想也不會再有所牽連,該讓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