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一說,衆人齊齊望向韋長齡,他臉上已露微醺。
“我是真高興啊,好像一家人團聚的感覺。”他笑呵呵地看向蘇稚,“不過我最高興的,還是聽到阿稚的啞疾痊癒了。”
蘇稚薄脣微彎,始終是那麼風度優雅。
“想必是沾了公主的福氣啊。”榮叔和善的眼神在這對佳偶間穿梭着,說得幽夢都不好意思了。
“本來禾雀要帶我出府放鬆,卻故意賣關子不說去哪,現在我知道了。”她甜笑着,嬌嗔地睨蘇稚一眼,“原來是回孃家。”
“孃家?”
榮叔等人笑愣,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小丫頭有意調戲蘇稚呢,蘇稚倒在那波瀾不驚,笑而不語。
“有意思有意思,我們就是阿稚的‘孃家人’?呵呵……”韋長齡笑得合不攏嘴,“往後不在孃家,阿稚啊,還望公主多加照顧了。”
“放心,我肯定把你們的蘇樂師養得白白胖胖的,而且啊……”幽夢壞笑着轉頭看蘇稚,“既然是一家人,我會常帶他回來看你們的。”
衆人都大笑說好,蘇稚眼含清笑,表面看起來很平靜,可酒桌之下暗藏玄機,就在幽夢說話時,他就一直握着她的手,偷偷地摩挲,幽夢甜酥了想抽回來,他就硬拉住不放。
靈脩離得近,瞥見他倆在桌下的小動作,肺腑裏翻涌起萬語千言。
“我眼見你們兜兜轉轉的緣分,如今這般情投意合,我真爲你們高興。”她舉杯,儀態很是端莊,“靈脩敬你們一杯,祝願你們這對有情人,能永遠比翼雙飛,琴瑟和鳴。”
靈脩欣慰地凝視她:“紅娘我不敢當,就讓我以一個朋友的立場,見證你們一路走下去吧。”
她倆愉快地共飲此杯,回神見榮叔喊了幾個樂師,低聲和他們說了幾句,他們就陸續起身離席。
幽夢疑惑:“哎榮叔?你們怎麼不吃了?”
榮叔憨笑:“這生日歸生日,但是咱們樂坊到了時辰,開門迎客的規矩還是不能免的。”
幽夢意會,不捨地望着靈脩:“好姐姐,那你一會也要登臺獻藝麼?”難怪見她在席上很少喝酒,也就敬韋叔和自己的時候碰過杯子。
靈脩拉着她手說:“是啊,不過我稍晚一些,可以再陪你說會話。”
“那好。”幽夢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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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喫飽喝足,都漸漸散去做自己的事了。
蘇稚難得回來一趟,自然要在樂坊多待上幾刻,四處走走,重溫往日情懷,幽夢則有靈脩陪着。
她二人坐在歌臺背面,那座巨型山水景觀的泉池臺階上,正聊着,忽聽到一羣小孩的吵擾聲:“蘇哥哥!……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