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要這麼急麼?”歸墟鬱悶地瞥了眼思喬,不顧場合地抱怨,“你看她纔多大啊?能懂個啥?”
大庭廣衆被一個男人這樣批評,還是自己的未婚夫,思喬難堪地低下頭,就連一旁的陳睿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歸嵩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揶揄他:“你倒是老大不小了,可你又懂什麼?”
歸墟被父親一句話狠狠噎住。
“婚姻大事,須當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爲父和未來親家公詳談即可,你帶思喬去府裏轉轉吧。”歸嵩稍稍正襟,懶得和他廢話。
思喬悄悄打量歸墟,看出他有些無所適從,陳睿對思喬示下:“去吧。”
“是。”她乖順頷首,起身隨歸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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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對思喬沒多少熱情,兀自去了花園,長廊屋檐下掛着一排鳥籠,養着他那些花花綠綠的名貴鳥雀。
思喬保持一段距離地跟着他,見他停駐遊廊賞鳥,她也遠遠靠着一根柱子,看看四周的風景,不發一言。
內斂的性格讓她大多數時候都顯得很安靜,不像其他千金小姐咋咋呼呼吵鬧個不休。
“喂,我說你也別在這傻愣着了,自己玩去吧。”歸墟悠閒地吹口哨逗鳥,漫不經心地說一句,也不看她。
思喬轉回視線,垂首溫聲細語:“爹讓我跟着歸墟哥哥,相府有相府的規矩,思喬不敢隨處亂跑。”
“你還是那個老樣子,乖巧聽話,膽小怕事。”歸墟說着下意識地瞄向她,見她嬌顏如花,盡是含苞欲放的美好年歲,不禁勾脣一笑,“長得倒是很好看,出落得愈發水靈了。”
“你急着嫁人麼?”
“嗯?”
思喬毫無防備他這一問,詫異地擡眼。
歸墟給自己心愛的珍禽餵食,語氣很是隨性:“你是不是急着想早日嫁進相府,給我當老婆啊?”
思喬臊得臉上滾燙,羞惱地別過臉:“歸墟哥哥緣何這般諷刺思喬,這是丞相和父親的意思,並非我要求的……”
歸墟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自顧輕鬆地說道:“我倒是一點也不想成親呢,尤其是找個像我妹一樣的老婆,既冷得像座冰山,又不懂情趣,讓人一點親近的慾望都沒有。”
“歸墟哥哥是覺得還沒有玩夠,所以尚未有成家之心吧?”她說得不冷不熱,竟有些反擊的味道。
歸墟當即就不愛聽了,嫌惡地斜視她:“不要做出一副你好像很懂我的樣子,你這種每天待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木愣丫頭,能有什麼見識啊?”
“從小我娘就告誡我,女子無才便是德。”思喬不甘示弱地反問他,“難道作爲妻子的本分,不就是待在家中侍奉長輩,相夫教子麼?”
歸墟怔了一怔,心中更加確定,他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呵呵地輕笑一聲,滿是嘲弄,又有絲無奈:“你知道,同牀異夢,這個詞有多可怕麼?”
思喬深深地怔住了,抿住嘴脣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