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實在看不下他倆卿卿我我,冷着臉步出房外,關門時並不算刻意用力,但就是下手很重,“嘭”的一聲,狠狠撞疼了幽夢心口,她知道事情嚴重了,急於起身去追:“禾雀……”
還未離牀一步,棲梧就出手將她拽住,迎着幽夢責怨的眼神,棲梧佯裝柔弱和委屈:“我傷成這樣,這個時候你忍心拋下我不管?”
幽夢不是滋味地低頭,好聲哄他:“他看到我們這樣想必是誤會了,我去和他解釋清楚就回來。”
“你擔心他誤會,怕他喫醋。”棲梧放蕩不羈地勾脣,笑容卻微微泛出苦澀,“你就這麼在乎他?”
幽夢心煩意亂,不想多作解釋:“你不懂……”
“我怎麼會不懂?”棲梧反問着她,將她又拉回牀沿,真切地凝望她。
你如此在意他的心情,難道我就不會喫醋,不會難過?
你每每護他,親近他,與他兩情歡洽的時候,你又可曾看到我的失落?
由始至終,不懂的人只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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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風華樓,蘇稚臉上一直是陰冷瘮人的表情,她就那麼不加掩飾,毫無避忌地趴在鳳棲梧身上,風華樓是她的寢居,她留一個男人在樓裏過夜?
越想,他越覺得抓心撓肝,想將鳳棲梧撕成碎片。
很快,他在一處隱蔽角落與戚陸碰面。
“師兄,今夜有黑衣人刺探相府,似乎想劫走那兩個亂黨。”戚陸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蘇稚背身對着他站立,面色融入黑暗中:“人沒抓住?”
“我追着他一路到這附近,他就消失了。”戚陸走近壓低聲,“我懷疑他潛入了公主府。”
蘇稚沉默不語,眉峯凜然蹙緊。
“師兄今夜可有察覺什麼可疑人物進入府中?”
可疑人物?蘇稚本能聯想到鳳棲梧,此人來得毫無預兆,壓根就沒聽幽夢提起他會來,若非突然造訪,難道非要他接受是幽夢和鳳棲梧故意瞞着他,兩人在夜裏偷偷私會麼?
“莫非是他?”
聽他低喃,戚陸警惕:“師兄想到何人?”
蘇稚沒立即說破,他也需要先做確認,便反問:“戚陸,你先告訴我,那個黑衣人有何特徵?”
“他蒙着面,看不清長相,不過他在交手時被我刺中一劍,應該傷得不輕。”
“有傷?”
蘇稚沉定心神,回想方纔他進入風華樓的那間客房,看到那二人調情固然生氣,但總不至於氣昏了頭,一些怪異的細節還是不能忽視的,比如他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藥味兒,而且目光瞥過牀頭時,確實好像在木几上看到了一個打開的醫藥箱,裏面除了瓶瓶罐罐的藥物,就是繃帶、紗布之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