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嘴角的笑意蕩然無存:“她知道了這麼多,如何置身事外?”
棲梧也沉下面色:“以前我贊成你拉她入夥,但經過這件事,我不會再讓她冒險,你別忘了她是如何才受的傷。”
祁妙斟酌后冠冕堂皇道:“她怎麼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她在這裏,我可以更好地照顧她,保護她,有什麼不好?”
棲梧冷眼瞧着他假模假式的樣子,真當他看不出來他的私心?
“她爲什麼救你?你有想過麼?”棲梧暗示意味地看他,“你就沒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祁妙是明白人,他心裏也正爲此憂慮:“你是不是沒把我冒充夜淵的計劃告訴她?”
“我怕她知道以後會破壞我們的計劃,所以我瞞了她,結果事情卻弄成這樣,比我擔心的還要嚴重。”棲梧語氣加重。
“這麼說,她想救的不是我,是夜淵。”祁妙什麼都明白了。
“我能感覺夜淵是她的祕密,雖然她從沒跟我提過。”棲梧有些心煩意亂,“什麼樣的理由會讓一個女人,不惜爲一個男人去死?”
感情。
二人心照不宣。
祁妙蹙眉:“她這樣太危險了,所以我們才更要爲她撥亂反正。”
棲梧冷嘲:“撥亂反正?難道你想告訴她,那個鴻蒙闕的夜淵不是好人,你要離他遠遠的?那她又憑什麼相信你是好人?”
“夜淵投靠的是丞相,那是她的敵人。”祁妙寒着聲道。
祁妙不愛聽地瞬目,堅決道,“無論如何,現在時機不合適,你想送她走,我不會同意的。”
棲梧原本只想稍稍試探一下他,並不會這麼快就送公主走,可如今祁妙這態度,讓他心頭覆上一層烏雲。
“祁爺,我希望你之所以想留下公主,是真的爲她好,而不是有什麼私心。”
祁妙冷漠不語,棲梧這過分的保護欲同樣令他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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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祁妙進了幽夢的居室,將婢女都屏退了。
幽夢看到門口的他,心神慌了一剎,強作鎮定:“你又來做甚?”
“來看你啊。”祁妙邊走淡然地說道,身後的房門被出去的婢女闔上了。
幽夢頭一撇,冷若冰霜:“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牀沿,突然毫無徵兆地握住她下巴,逼她擡起頭來迎視自己:“你還真是當禍水的料啊?我剛走,你就等不及到鳳棲梧面前告狀?”
幽夢眼底掠過一絲慌亂,料想是棲梧和他說了什麼,不耐地扭頭,狠狠甩開他的手:“你可別冤枉我啊,我只說我要走,沒說別的什麼……”
祁妙站直,負手冷厲地俯看她:“那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不準。”
“你憑什麼不準?”幽夢憤懣地擡頭瞪他。
“因爲你讓我不高興了。”他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等我什麼時候高興了,我再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