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夙命劫:不復卿顏 >第九十章 死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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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皇鈺聞了聞,“確實有點苦。”

    “王爺您也覺得苦,要不,奴婢就不喝了。”顧卿顏小聲商量着。

    “良藥苦口,張嘴,繼續。”

    ……

    顧卿顏默哀。

    再次像上斷頭臺一樣,一口一口喝着東皇鈺親自喂的藥。

    也許是苦得味覺都麻木了,反而不會感受到苦。

    真好。

    終於喝完了。

    “王爺,奴婢已經喝完藥了……”

    顧卿顏一臉窘迫,該怎麼說才能眼前這尊大佛離開呢?

    他坐在這,她渾身都不自在。

    幸好,臉上包着一層又一層的紗布,他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東皇鈺知道她趕自己走,想着她重傷未愈,臉色沉了沉,起身道,“好生休息,本王先走了!”

    終於送走了這尊冷麪大佛,顧卿顏頓時輕鬆不少。

    因喝了藥的緣故,才坐了沒一會兒,就呵欠連天,只好躺下休息。

    接下來的幾日,顧卿顏都是在凝心閣的牀上度過的,身上綁着繃帶,行動不便。好不容易下牀除了房間想到院子裏活動一番,結果被東皇鈺看見,只好又乖乖地回房間躺回牀上去。

    躺回牀上也就算了,東皇鈺還安排了兩個婢女守着她,說除非必要,否則不准她下牀走動。

    兩個婢女奉了東皇鈺的命令於是就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顧卿顏頓感一陣悲催,其實比這更悲催的是東皇鈺每天的出現。

    不知爲什麼,東皇鈺最近這段時間好像很閒一樣,基本上每天都在府裏。而且每天都來凝心閣親自喂她喝藥。

    於是,每次的喝藥便成了顧卿顏最大的痛苦。

    她不是痛苦藥苦,而是痛苦面對東皇鈺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他每次喂藥除了說張嘴,別動之類的話,都是陰沉着臉一聲不吭。

    就是因爲他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麼,顧卿顏才覺得可怕。

    如果,他要是像以前那樣,恨她就直接處罰、折磨她,她倒還覺得沒那麼可怕。

    至少,她知道東皇鈺是恨自己的。

    現在,因爲他這些捉摸不定的舉動讓顧卿顏每天都擔驚受怕着。

    算了,算了……

    顧卿顏倚靠在牀上,逼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不知道長安怎樣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從她受傷昏迷起到現在都快躺了半月了吧。

    她也有半個月沒有見長安了,不知道長安傷好了沒?上次渲染雖是說他無大礙,畢竟自己親眼看到他無礙才放心。

    只可惜,現在在東皇鈺的院落裏,長安不能進來,而她行動不便,又被兩婢女守着出不去。

    她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長安?

    顧卿顏仰頭長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的出現讓顧卿顏鬱悶了很久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渲神醫,你來了?”

    見到渲染,顧卿顏是難得的愉悅。

    “別人見到我一般都是不開心的,顧小姐見到我似乎很開心?”

    “渲神醫出現,說明我的傷好的差不多,可以拆開這些紗布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開心?”

    渲染望着她那雙璀璨動人的眼眸,輕笑道,“看來顧小姐早就躺得不耐煩了。”

    聲音低沉悅耳,語氣隱有調侃。

    渲染一進王府,就聽下人說顧卿顏這些天被阿鈺專門派了兩婢女守着,不讓她下牀。

    他當時聽到還挺意外的,心想阿鈺那棵千年鐵樹終於要有開花的跡象了。

    “我想換了任何一個人被關在房間躺個半月,都會不耐煩的。”

    “說得是。”

    渲染走過去,“顧小姐,我現在就爲你拆除紗布。”

    “好。”

    渲染說罷,從醫藥包裏拿出一把銀色的小刀開始小心翼翼的給顧卿顏拆頭上、手臂上的紗布。

    而現在最尷尬的是拆背上的紗布,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即便,渲染是個大夫。

    因爲紗布拆完後的她背必是裸着的,一想到這,顧卿顏一臉尷尬。

    渲染知道她的爲難,從懷中拿出一塊白布條,蒙上自己的眼,“這樣,顧小姐應該不用顧慮了吧。”

    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顧卿顏躺下,問道,“爲我治傷時,渲神醫也是如此嗎?”

    “是。”

    渲染拿起小刀,摸索去解開那些一層層纏繞的紗布。

    不到一刻,這些束縛了她半月的紗布終於拆除了。

    紗布拆完後,顧卿顏懷上婢女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渲染才解開蒙眼的布條。

    顧卿顏看着自己手臂上長出的粉嫩粉嫩的新肉,讚道,“渲神醫,不愧爲天下第一神醫,不過才數天的功夫,這新肉就長出來了。”

    渲染並沒因爲她的誇讚而有所情緒波動,他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抹受傷處,每天一次。”

    顧卿顏接過,“這是?”

    “寒玉膏。”

    “新肉剛長出來,這幾天皮膚會有點瘙癢,而寒玉膏藥性寒涼,有消炎止癢功效。”

    顧卿顏把瓷瓶放至牀頭,“多謝渲神醫。”

    “你身上的那些舊傷,我或許能治好。”渲染一雙黑眸淡淡凝視着她,“不過,這過程會很痛苦。不知道顧小姐是否願意一試?”

    “如果過程太痛苦了,那就算了吧。”顧卿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我是一個很怕痛的人。”

    逐客之意已經很明顯了,渲染也不在多說什麼,只說了句“好生休息”。

    “有些傷是能磨滅的,但有些傷是無法磨滅的。有時,就算磨滅了,它也會永遠像個烙印一樣烙在心上。”

    渲染在踏出房門時,聽到這話句時,身形頓了頓,回首時,卻見顧卿顏人已經躺下,閉上眼睛了。

    他笑了笑,走出房間。

    “渲染公子,王爺在房間等你。”

    他一走出房間,雲隨上前說道。

    渲染望了望聽雨軒窗戶旁立着的頎長身影,點了點頭。

    “在看什麼?”

    渲染進去,走到窗戶邊與東皇鈺並肩而立。

    東皇鈺未答,渲染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目光所及之處正是凝心閣。

    渲染瞭然無心,笑道,“既然關心,何不去看看?”

    “我不是在關心她,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這傢伙明顯的死鴨子嘴硬!

    渲染也不拆穿,問道,“什麼事?”

    “先前得知追查紅狐的人接觸過顧卿顏後,我派人查,結果發現她自三年前起,每年三個月不在顧府,具體去了什麼地方暗衛查不到。”

    “這的確令人費解。”

    “半月前,探子追查到接觸顧卿顏的那羣神祕人,也就是追查紅狐的人來自樓外樓。”

    “沒想到,連樓外樓都牽扯進來了。”渲染甚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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