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這一句話,最後那四個字,不斷在林越腦子裏迴盪,迴盪。

    林越的心一瞬猛力跳動起來,她閉着的眼睛也猛的睜開。

    她看着天花板,心狂跳,胸口劇烈起伏。

    林姐……

    她看見了林姐……

    她真的看見了……

    腦子裏的聲音還在清晰的迴盪,林越看四周,然後坐起來。

    一個單人間,一張圓桌,一個單人沙發,兩根凳子,沒了。

    不,還有,有一個牀頭櫃。

    這便是這裏面的一切。

    林姐呢?

    林姐呢?

    林越下牀,搖搖晃晃的在四周找起來,終於,等她找遍了這個十幾平的空間,她軟坐在牀上。

    林姐不在這。

    她在做夢,夢見了林姐。

    林越的心還是跳着,又快又有力。

    就好像在告訴她,她看見的人不是夢,是真的。

    林越手落在胸口,貼着那狂跳的心,感受着這砰砰的跳動。

    那是夢,可爲什麼,她覺得那夢那麼真實。

    “嗚嗚……”

    手機震動,隨之熟悉的鈴聲響起。

    呆坐在牀上的林越轉頭,看放在枕頭下的手機,她拿過來。

    上錦布老闆娘。

    屏幕上跳動着這個名字。

    林越腦子一瞬清醒了,她飛快接了電話,說:“老闆娘。”

    “小姑娘,我得跟你說個不好的消息。”

    林越心裏咯噔一聲,握緊手機,“什麼消息?”

    “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我有認識的人,手上有上錦布?”

    “對。”

    “你說你給她們打電話問問還有沒有。”

    “是,我今早啊,收拾起來就給她們打電話了,可她們手上都沒有了。”

    “本來我以爲她們是之前賣掉了,哪裏想,不是的。”

    “有人啊,昨晚就聯繫了她們,把她們手上的上錦布都收走了。”

    “什麼?!”

    林越一瞬站起來,整個人懵了。

    如果是之前就賣了還好說,可昨晚,就在她急着要的時候,被人給收了?

    這是什麼意思?

    林越只覺腦子一下亂了。

    “哎,我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就收了全部的上錦布。”

    “我問了我那些朋友,她們說,那些問她們收上錦布的人還向她們打聽,哪裏還有上錦布。”

    “她們都說了,搞不好啊,現在鳳泉鎮上一匹上錦布都沒了。”

    林越搖晃,整個人人往旁邊倒。

    她趕忙扶住頭,坐到牀上,這纔沒倒下去。

    “我,老闆娘,你等我想想,我想想。”

    她腦子很暈,感覺有一塊大石頭壓下,壓的她喘不過氣。

    老闆娘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嘆氣,“你昨晚對上錦布的喜歡我看到了,我也是知道你是真的需要。”

    “但這事兒還真是就這麼巧,她前腳走,人後腳就給你全部收了。”

    “小姑娘,你這怕不是遇到了競爭對手吧?”

    都是做生意的,生意上的事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老闆娘這麼說,不怪她多想。

    這世道本就是這樣,有的人爲了利益不擇手段。

    林越腦子亂糟糟的,耳朵也在嗡鳴。

    她知道,自己亂了。

    本身就不順利的事現在可以說是雪山加霜。

    老闆娘沒聽見她的聲音,繼續說:“你現在要麼不要用這個布了,要麼就看那收走上錦布的人能不能把布給你。”

    “但我覺得,人家既然全部收走,你要怕是不可能了。”

    利害關係老闆娘說的清清楚楚,林越也想到了。

    但就是想到了,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

    “哎,你還是自己想想吧,我就先掛了。”

    老闆娘掛了電話,手機裏傳來嘟嘟的忙音。

    林越聽着,沒有拿下手機。

    怎麼會?

    怎麼會這麼巧?

    鳳泉鎮不遠的別院別墅。

    宓寧起牀,她昨晚睡的晚,今早起的也晚了。

    而她起牀時,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爸爸,早餐做好了,可可去叫媽咪嗎?”

    樓下,湛可可脆嫩的聲音傳來,宓寧嘴角忍不住上揚。

    “不用。”

    低磁的嗓音,宓寧聽見了。

    “好!可可不叫媽咪,可可等會,看媽咪有沒有起牀,然後我們一起用早餐。”

    樓下,湛可可抱着昨天新買的玩具,跟在湛廉時後面說。

    湛廉時把早餐放桌上,“去洗手。”

    “啊?”

    “可可要先喫嗎?”

    湛可可睜大眼看着湛廉時,“爸爸,可可不想先喫,可可想等着媽咪下來和媽咪一起喫。”

    小丫頭一聽湛廉時的話就知道他的意思。

    湛廉時擺好早餐,轉身看她,“不餓?”

    湛可可搖頭,“不餓,可可剛剛吃了水果。”

    說着,拍自己的小肚皮。

    湛廉時看她肚子,倒也不扁,“嗯。”

    突然,湛可可擡頭,“媽咪!”

    小丫頭眼尖的看見從樓上下來的人。

    湛廉時轉身。

    宓寧笑容溫婉的走下來,她看着朝她跑來的人,手張開,抱住湛可可。

    “媽咪,你是不是聽見了可可和爸爸的話,所以才起牀的?”

    小丫頭是個鬼靈精,抱着宓寧便小嘴不停。

    宓寧看下面看着她的人,牽起她的手,“是啊,媽咪聽見了你和爸爸的話,所以媽咪故意起的晚了。”

    “哈哈,媽咪偷懶了。”

    “是的。”

    湛廉時把廚房裏溫在鍋裏的早餐端出來,宓寧帶着湛可可洗手。

    很快,一家三口坐上餐桌。

    “媽咪,待會我們出去玩吧。”

    小丫頭喫着,嘴裏說着,那小嘴都是湯汁,飯粒。

    湛廉時煮了粥,雞蛋,做了小菜,都是這邊的特色。

    小丫頭喫的很香。

    “我們去放風箏,去看好多好玩的。”

    小丫頭喫的搖頭晃腦,好不歡快。

    宓寧笑着搖頭,這孩子,玩性是越來越大了。

    都不念叨迪恩了。

    “可以,不過,太陽大了我們要早點回來。”

    “嗯!”

    “可可不能曬成黑蘋果,可可只能是紅蘋果。”

    宓寧看她白嫩嫩的臉蛋,這小臉一曬就是紅蘋果,但還好她和阿時皮膚都不黑,她們是白皮。

    這孩子遺傳了她們的基因,也是白皮,曬不黑。

    即便曬黑也會白回來。

    幾人吃了早餐,湛廉時收拾廚房。

    宓寧幫忙,湛可可去玩。

    “你什麼時候起的?”

    把碗筷放廚臺上,湛廉時已經撩起袖子打開水龍頭洗碗。

    “七點。”

    宓寧站在湛廉時身旁,看他洗碗的手,然後把他要落下去的袖子折高。

    湛廉時停下,任她動作。

    “昨晚睡的那麼晚,還起這麼早,你都不睡懶覺的嗎?”

    宓寧給湛廉時摺好袖子,看他的臉。

    這臉不笑,在她記憶中,他從沒有笑過。

    可她卻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喜怒哀樂。

    湛廉時看宓寧,“想我睡懶覺?”

    他眼神似乎不一樣了。

    宓寧臉一下微燙,躲過他的視線,說:“你……”

    “咦?這是什麼?”

    外面,湛可可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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