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天氣晴好。

    萬華酒店。

    林簾很早的起牀洗漱,喫早餐,刺繡。

    這是她現在每天都在做的事,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但今天的日子,和平常很不一樣。

    今天是秦漢行刑的日子。

    自秦漢定刑以來,趙起偉沒有找過她,林有定,李梅似也跟着消失,她身邊一切安好,清淨。

    這樣的日子似回到了她離婚後的那兩年,除了工作便是工作。

    嗚嗚,手機震動。

    林簾放下手上的針線,上錦布,拿過手機。

    屏幕上閃動着熟悉的名字,林簾接了,“林越。”

    她出聲,視線落在了窗外。

    陽光出來,近十月的天,太陽不烈了,似溫和了。

    “林姐,你現在在忙嗎?”

    林越的聲音傳來,壓着隱隱的激動,興奮。

    林簾起身,來到窗前,看着外面被陽光照着的城市,嘴角輕挽,“在刺繡。”

    “啊……刺繡啊,那我打擾到林姐了。”

    林越有些失落。

    林簾彎脣,“沒有,本來我也想歇會兒。”

    “真的嗎?”

    林越瞬間激動了。

    “嗯。”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怕打擾到林姐,耽擱了你。”

    “不會。”

    “如果我很忙的話,可能接不上你的電話。”

    “對,這是的!”

    林越說完,聲音安靜了兩秒,然後說:“林姐,今天秦漢行刑。”

    “我很開心。”

    說出這樣的話,林越的聲音卻是很穩重。

    她記得今天的日子,並且因爲這件事特意給她打電話。

    而她心裏,也是真正的開心。

    因爲,惡有惡報。

    她一直堅信着。

    林簾看着外面的陽光,眼睛微眯。

    她嘴角的笑沒有消失,她眉眼依舊柔和。

    “我知道。”

    聲音平和,語調平穩,是林越意料之中的反應。

    林越手握了握,那拿在掌心裏的手機也被她捏的熱熱的。

    好一會,林越說:“林姐,今天過後,你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她想說很多話,關於秦漢的,趙起偉的,最主要是林簾。

    她的心情。

    但她不能說。

    傷疤在,即便好了,那也是傷疤,沒有人願意一直去提及。

    林簾眼裏都是陽光,這陽光把她眼裏的所有東西都覆蓋,唯獨沒覆蓋她臉上柔和的笑。

    “我要去一趟青州。”

    “青州?”

    林越驚訝了,“林姐,青州的工作還沒忙完嗎?”?“嗯,還有點工作,得在青州呆兩天。”

    “啊,原來這樣,那我是不是過個幾天就能看見林姐了?”

    “是的。”

    “哈哈,太好了,林姐,我等着你!”

    “好。”

    兩人說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電話掛斷。

    林簾拿下手機,她看着外面的城市,陽光,嘴角的笑那麼淡,那麼輕,那麼溫柔。

    在林簾掛斷林越的電話後不過一個小時,陳律師的電話過了來。

    “陳律師。”

    “林小姐,秦漢行刑了,這次的事,徹底了結。”

    林簾握着手機,此時她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裏,面前是被陽光照耀的針線,上錦布。

    林簾看着這些籠罩着針線,上錦布的光暈,說:“好。”

    陳律師說:“之前您讓我查的事,我找人去查了,但因爲時間太過久遠,想要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那晚趙起偉傷害您以致您流產的事實,很難。”

    “尤其,金色夜晚的幕後老闆就是趙起偉。”

    林簾擡頭,她眼睛看着前方,裏面清澈不減。

    “沒關係,我不着急。”

    “好的,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刻聯繫您。”

    電話掛斷,林簾把手機放一邊。

    她拿起針線,上錦布,繼續刺繡。

    她沒有任何的異樣,刺繡的手也一直穩當。

    此時,市醫院,二十一樓唯一一間住着病人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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