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裏,一輛車停在悅瀾灣的一棟別墅。

    車門打開,清瘦的人下車。

    保鏢要跟着他一起進去,卻聽見他說:“你回去吧。”

    保鏢皺眉,“韓總,您的身體……”

    “我說,回去。”

    韓在行轉身,看着保鏢,他明顯瘦了的臉上是不容置喙。

    保鏢低頭,“是。”

    保鏢離開了,韓在行看着車子消失,他轉身,看關着的別墅大門。

    這裏是她來過的地方,即便現在看着,他眼前也依舊是她的身影,他們往日的一幕幕。

    林簾,我試過了,可我發現我自己根本做不到。

    我愛你,即便你對我說那樣的話,我還是控制不住的愛你。

    甚至,更愛。

    韓在行臉上浮起笑,打開門走進去。

    老宅。

    湛起北坐在客廳沙發裏,聽着劉叔的話。

    “韓少爺也回來了,晚了幾班飛機,剛到家。”

    “只是,我們的人要跟着韓少爺,被韓少爺攆走了。”

    “這樣下去,韓少爺的身體,怕是受不住。”

    在機場林簾說出那一番話後,韓在行便病倒了。

    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去了c市,在林簾不知道的地方守着。

    湛起北知道這件事,但他沒有阻止。

    不是他不阻止,而是無法。

    “現在在行在哪?”

    劉叔說:“在悅瀾灣的住處。”

    湛起北杵着手杖起身,“給文舒打電話,讓她帶着醫生過去。”

    “好的。”

    劉叔拿出手機給湛文舒打電話,湛起北杵着手杖往外去。

    劉叔看見,出聲,“老爺子,您要去哪?”

    “去看看在行。”

    湛起北說去,那就是真的去,不是說假的。

    即便現在已經很晚。

    半個小時,車子停在韓在行的別墅大門外。

    劉叔來到門口,發現別墅的門沒鎖,他看湛起北,“老爺子,門沒鎖。”

    “嗯。”

    湛起北杵着手杖進去,裏面漆黑一片。

    劉叔把燈打開,看四周。

    一樓客廳沒有韓在行的人。

    劉叔說:“可能在樓上。”

    湛起北上樓。

    劉叔說:“您在下面坐着,我上去看。”

    “不用,我上去。”

    湛起北堅持,劉叔沒再說,跟着湛起北一起上去。

    這裏湛起北沒來過,劉叔也沒來過,所以他們對這一點都不熟悉,並不知道哪跟哪。

    但很快的,他們看見一個房間門打開着。

    劉叔說:“應該在裏面。”

    湛起北沒說話,杵着手杖過去。

    劉叔跟着湛起北,很快兩人來到門外,而從門外走廊上透進去的光,兩人能看清這裏面的佈置。

    主臥,韓在行躺在牀上,沒有動靜。

    湛起北凝神,走進去,這次他腳步快了。

    劉叔也趕忙打開臥室裏的燈。

    這裏面一點燈都沒開。

    而當燈光照亮這裏,兩人才清楚的看見韓在行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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