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湛廉時。
付乘聽着託尼的話,他安靜了兩秒,說:“我希望湛總告訴林小姐他對林小姐做的一切,讓林小姐不至於這麼痛苦,湛總不同意。”
託尼一愣,然後臉上浮起笑,毫不意外,“他當然不同意!”
“先不說別的,就說他的性子,他肯定不會同意。”
“而且,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也認爲不要告訴林簾的好。”
“還有,有些事,沒有必要說,湛廉時和林簾的情況,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他湛廉時對林簾做了什麼,好的,不好的,說與不說,都不重要了。”
“因爲,已經過去,你明白嗎?”
付乘說:“我明白,但林小姐這樣痛苦,我覺得,可能告訴她一些實情,她可能會好受些,湛總也會好一些。”
林簾好,就是湛廉時好。
這樣的一個道理,付乘在這幾年裏,已經明白。
託尼沉默,“付乘,每個人都有痛苦,每個人的一生也不可能風平浪靜,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坎坷,疼痛,就看你是否能走出來。”
“林簾,她的命運很坎坷,但沒有辦法,她躲不掉,每個人都躲不掉命運,算不了明天。”
“在遇到一些事後,別人怎麼說,怎麼做,對她都沒有任何作用,只能看她自己。”
“她怎麼想,怎麼做,怎麼走出來。”
“能幫她的,只
有她自己。”
突然的,託尼意識到一件事,他一下擡頭看約翰。
約翰此時看着他,臉上有了笑。
託尼心裏緊了。
他終於明白他父親說的話。
也終於明白,父親爲什麼不告訴他湛廉時的很多事。
陷入那個沼澤裏的人,不是隻有林簾,還有湛廉時。
託尼和付乘結束通話,他放下手機,看着約翰,“您一直在讓他自己走出來,是嗎?”
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約翰雙手交叉,看外面街道上不斷來往的車,“託尼,你知道爲什麼聰明人總是很少嗎?”
託尼看着約翰,沒回答。
約翰轉過頭來,看着他,“因爲,他們的大腦,思想和別人不一樣。”
很普通的一個答案,沒什麼奇特。
乍一聽,會讓人失落,因爲這個答案太平常,一點都不高深。
和高深的問題完全不符。
可細細琢磨,卻發現這裏面大不一樣。
大腦,思想,決定着一個人的所有行爲,有些事,在普通眼裏,是不可能做到的,甚至不相信別人能做到。
可是,你不相信,不代表不能。
你不能做到,不代表別人也不能做到。
同樣的,某些事,正常人的思維無法理解,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無比正常。
就像抑鬱症,正常人都認爲只要保持樂觀的心情,放鬆,想開就好,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抑鬱症的人,他無法通過這些來讓自己恢復,他的身體,大腦已經出現問題,他的思想,已經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無法做到普通人所做的很簡單的事,無法快樂。
他們得吃藥,得看醫生,得治療。
“我明白了。”
約翰說:“去吧,小廉他需要你。”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