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時正從棋盒裏拿起棋子,聽見湛起北的話,手中動作頓了下。

    然後說:“沒有。”

    湛起北看向他,兩秒後,說:“爺爺還以爲你們辦了。”

    “沒有。”

    湛廉時看着棋盤,幾秒後,把棋子放到棋盤上。

    湛起北看着棋盤上的棋局,說:“打算什麼時候辦?”

    似是不經意的問。

    問完便把白子放到棋盤上。

    湛廉時拿過黑子,放到離白子不遠的地方,說:“沒想好。”

    湛起北看向湛廉時。

    神色如常,語氣也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湛起北一雙老眼動了下,說:“你可是向來會拿主意的,這件事怎麼會沒想好?”

    湛廉時看着他,“不是任何事都能想的好,就像爺爺,您也有想不好的事。”

    湛起北頓時看着湛廉時。

    客廳裏,韓琳進去後便去了洗手間。

    以前雖不喜歡劉妗,但也都在可控制的情緒裏。

    但現在韓琳發現自己對劉妗的不喜歡已經到了無法和她單獨處在一個地方的地步。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爲難自己?

    劉妗看着韓琳去洗手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韓琳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韓琳。

    如果不是她是廉時的母親,她是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想到湛廉時,劉妗看向坐在外面和湛起北下棋的人。

    他脫了西裝外套,穿着黑色襯衫,襯衫袖子的袖釦解開,隨意的挽起來,露出他精瘦的小臂。

    他手指修長,食指和中指夾着棋子,眼眸看着棋盤,神情沉穩。

    他不用刻意做什麼,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做着他想做的事,他便讓她移不開眼。

    廉時,我愛你。

    很愛。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讓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除了我。

    湛廉時和湛起北下了兩局便沒下了。

    不是不想下。

    而是沒有心情。

    湛起北說:“快九點了,你們也回去吧。”

    “嗯,爺爺早點休息。”

    “嗯。”

    湛起北杵着手杖上樓。

    傭人擔心他摔着,一直跟在後面。

    湛廉時和劉妗,韓琳在下面看着。

    直到老爺子完全消失在樓上,幾人才離開。

    韓琳來湛家是開的車,劉妗卻不是。

    她是坐車來的。

    不是她沒有車,而是她知道今晚廉時會來。

    所以她沒有開車。

    韓琳看着湛廉時,“我先走了,你們想回來看我就看,不想回來也無所謂。”

    反正對他們兩個她都不期待。

    韓琳說完便上車離開。

    而韓琳離開了,湛廉時也上車。

    劉妗跟着他上車。

    她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今天是那一夜後的第一次。

    她以爲自己會沒有勇氣面對他,然而事實並不是。

    湛廉時上車,劉妗跟着坐上去,湛廉時也沒說什麼,眼眸看着前方,就好似自己身旁坐着的是空氣。

    劉妗關上車門,車子便駛出湛家。

    樓上,湛起北看着兩輛車子相繼駛出雕花大門,一張老臉變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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