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乾淨，不是純粹，而是疑惑。</p>
而這疑惑，帶着陌生。</p>
湛廉時停在那，那打開門還沒來得及收的手握緊。</p>
四目相對，氣氛安靜的異常。</p>
湛可可沒有注意到臥室裏異樣的氣氛，她看見進來的人，開心的跑過去，抓住湛廉時緊握的手，“爸爸，媽咪醒了！”</p>
拉着湛廉時過去。</p>
而隨着湛可可這一聲，宓寧眼中的疑惑消失，裏面的清澈浮現。</p>
她叫，“阿時。”</p>
她臉上浮起笑，那般溫柔。</p>
湛廉時握緊的手鬆開，他停在牀前，握住那放在被子上的手，“睡醒了？”</p>
嗓音低沉，一如即往的充滿磁性，沒有任何變化。</p>
但……</p>
“醒了。”</p>
宓寧看湛廉時的手，“你熱嗎？”</p>
他握着她的手，她清楚的感覺到他手上傳來的溼熱。</p>
握着她的手，一頓，隨之鬆開。</p>
但僅一瞬，握緊，“不熱。”</p>
宓寧驚訝。</p>
她下意識想抽回手，摸他的額頭。</p>
不熱怎麼會出汗？</p>
除非生病。</p>
但她的手剛要動，便被湛廉時更緊的握住，握的她五指收攏，指頭擠着指頭，疼的很。</p>
宓寧皺眉，看向湛廉時，“阿時，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p>
按理她該說疼的，但她卻沒有說，反而問的是他。</p>
湛廉時看着宓寧眼裏的疼，但裏面的疼卻被擔憂所覆蓋。</p>
她很擔心他。</p>
一瞬間，那握着宓寧的手更緊了。</p>
終於，宓寧眼中被擔憂覆蓋的疼生出，蓋住那層擔憂。</p>
&n
摸了他的額頭，又摸自己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燒，她放心了。</p>
宓寧鬆了口氣，但很快，她再次緊張。</p>
“阿時，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p>
他手很大力，讓她很疼，他以前從不這樣。</p>
湛廉時看着宓寧眼裏強忍的疼，他終於出聲，“不疼？”</p>
“嗯？”</p>
“我這麼用力，不疼？”</p>
宓寧怔住。</p>
湛廉時低頭，一下靠近她，他的臉幾乎與她相貼。</p>
他凝着她，啞聲，“宓寧，疼，要說。”</p>
然後，他一把把她抱進懷裏，緊緊抱住。</p>
不斷收攏手臂。</p>
似乎，他要她說出來。</p>
然而……</p>
“阿時，你抽菸了？”</p>
湛廉時不斷收攏手臂的手停頓。</p>
宓寧臉挨在湛廉時胸口，她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p>
以及，淡淡的菸草味。</p>
她眉頭皺了皺，繼續說：“抽菸不好，不要抽了。”</p>
擡頭，望着他，澄澈的雙眼裏是期盼，“好不好？”</p>
湛廉時看着這片澄澈，心猛然刺疼。</p>
然後，頹然。</p>
爲什麼要讓他知道的這麼晚。</p>
爲什麼他事事聰明，唯獨在愛她上，這麼愚鈍。</p>
林簾，告訴我，爲什麼。</p>
宓寧醒了，但她再次忘了。</p>
忘記了湛可可生病，忘記了自己暈倒，忘記了那不好的事。</p>
“媽咪，你真的忘了嗎？”</p>
湛可可坐在餐桌上，小手拿着勺子舀飯喫，兩隻小腿兒晃啊晃，寶石般的一雙眼睛看着坐在對面的宓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