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
一隻手在宓寧眼前晃，宓寧回神。
老師在看着她，臉上是關心，“是不舒服嗎？”
“抱歉，我今天精神狀態不太好。”
“沒關係，我們提前結束今天的課，明天我再來。”
“不用，我休息幾分鐘。”
“這樣沒問題？”
宓寧笑，“沒問題。”
“那好，你休息幾分鐘，我去下洗手間。”
“好。”
老師離開書房，宓寧閉眼，雙手交叉，蓋住眼睛。
阿時在車裏的話讓她心神不寧。
他對她道歉，她沒有想到。
似乎以前他從沒有對她道過歉。
而今天，他對她道歉，那說的話，讓她有一種想都不敢想的感覺。
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尤其，隨着他道歉，她沒有心安，反而覺得難受。
甚至是煩躁。
爲什麼她會煩躁？
爲什麼她會這麼不願意？
宓寧眉頭皺了起來。
湛廉時坐在書房裏，手裏拿着手機，眼眸看着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裏是一個報告，而電話的人說：“宓寧發給我的那封郵件你看了吧？”
“嗯。”
“那你再看我發給你的報告，你心裏有個數。”
託尼已經針對昨天晚上，宓寧發給他的郵件，連夜做了一個詳細報告出來。
這個報告只針對宓寧給他的資料的分析。
並不包含湛廉時。
所以，這個報告可以說是，有用，也沒用。
如果湛廉時不確切的告訴他，曾經兩人發生了什麼，那就按照這個報告來。
如果湛廉時告訴了他曾經兩人發生的具體事件，那麼，這個報告裏面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推翻。
沒用。
對於他這個花了心血做出來的報告來的心理醫生來說，事情的準確性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當然，如果湛廉時覺得他的方案可以，不說出來，那麼他也接受。
但後果，也就是宓寧自己承擔。
湛廉時聽着手機裏的聲音，看着電腦裏的報告。
但他雖然看着這報告，卻更像是透過這報告看別的。
他沒有出聲，四周安靜的很。
託尼聽着手機裏的安靜，也沒再說話。
湛廉時必須給他一個答案。
而湛廉時，會給。
只是……
“三年前，我對她做了她永遠無法原諒我的事。”
託尼腦子有三秒的空白，但很快，他說：“什麼事？”
他很冷靜，很平穩。
此時，他就如接待病人一般，認真詢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但只有他知道，他心裏不平靜。
能讓湛廉時不說出來的，不是好事，而能讓湛廉時一直不說出來，到現在，爲了不傷害宓寧而說出來的，更不是好事。
託尼有種感覺，在湛廉時和宓寧這件事上，很棘手。
“我……”
半個小時後，託尼揉額頭，頭疼不已，“你還真是……犯的錯能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湛廉時眼睛還看着電腦裏的報告，不同的是，他眼裏有了血色。
“我以爲，她不重要，結果，她能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