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來到韓在行的辦公室，走過去。
韓在行坐在辦公桌後，在看桌上的文件。
他把文件給林越，“不夠。”
“不夠？”
什麼不夠？
林越接過文件，不明白。
“主題是什麼？”
“冬暖。”
“你的設計裏面，我沒有看到溫暖。”
林越一下皺了眉，她皺眉不是因爲韓在行否認自己的設計，而是，疑惑。
“韓總，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覺得溫暖是什麼。”
韓在行看着林越，他眼裏沒有溫度，更沒有以往的溫和，笑意，有的是作爲老闆的冰冷和嚴厲。
林越面對這樣的韓在行，有些害怕，他和林欽儒不一樣，林欽儒是一個讓人輕鬆的老闆，韓在行不是。
“我覺得溫暖是能讓人身心愉悅的，它能感染人，能讓我們的心情變好。”
“所以你專注色調，在色調上下功夫。”
“是……”
“你覺得這樣很好？”
“我……”
林越面對這雙嚴厲的眼睛，她說不出話來了。
韓在行，“你回去好好想想，什麼是真正的溫暖。”
真正的溫暖……
林越低頭，看手裏的文件，色調的溫暖，不是溫暖嗎？
林越看韓在行，韓在行已經在看別的文件。
她嘴巴動了動，終究沒再說，離開韓在行的辦公室。
姐夫說真正的溫暖，什麼是真正的溫暖？
她想問，可是，她問出來了，這就像給你一道題，有一個標準答案，她問，等於抄標準答案。
林越看自己的設計稿，這一張張圖，眉心皺緊。
真正的溫暖，真正的……
辦公室安靜了，韓在行看文件，不時是文件翻過的聲音，不時是鋼筆在紙上寫字的聲音，不時是敲打鍵盤的聲音。
一切安靜，而時間就在這安靜中走過。
咚——
綿長的鐘聲再次在城市漫開，又是一個整點。
韓在行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他拿過手機，看屏幕上的來電，接了，“凱莉。”
“阿姨讓我監督你，每天最晚十二點睡，現在十點，只有兩個小時了。”
韓在行視線落在電腦右上角的時間，十點整。
“嗯。”
“我讓人來接你。”
這兩天凱莉不在國內，她在國外。
“不用。”
“必須，我已經給司機打電話了，他現在應該在樓下等你了。”
韓在行簽字的手停頓。
“不要太晚，你要清楚，你身體的好壞決定着你是否能做接下來的任何一件事。”
韓在行轉頭，看窗外。
夜色下的城市是美的，即便是現在的靜夜中，失去很多燈火的高樓大廈。
“我待會下去。”
“好。”
電話掛斷，韓在行合上文件，來到落地窗前。
城市還是以前那個城市，可是，不一樣了。
沒有了那個人，便什麼都不一樣了。
韓在行收拾好，離開辦公室，當他走過走廊時，腳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