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寧已經處在半夢半醒中，聽見這句話，她一下醒了。
宓寧睜開眼睛看湛廉時，她眼裏有幾分迷濛，幾分不確定，幾分疑惑。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湛廉時看着宓寧睜開的眼睛，手臂微微收攏，“想回國，我們可以回國。”
宓寧坐起來，她揉了揉眼睛，終於清醒了。
“你想回國嗎？”
這是自她醒來這麼久，阿時第一次提及回國，她沒有想到。
“你想回國，我們可以回去走走。”
湛廉時握着宓寧的手，他的手微涼，她的手反倒溫暖。
宓寧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阿時不像以前了，而這樣的不像她不知道是哪裏不像。
他依舊愛她，依舊寵她，她卻更心疼了。
“你想回去我們就回去。”
宓寧再次靠在湛廉時肩上，她另一隻手握住她們交握在一起的手。
“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想回國，她們就回國，他不想回，她們便不回。
湛廉時看着前方，燈光暖絨，臥室裏的一切都生出光影，影影綽綽，好似藏着無數過往曾經。
湛廉時說：“回去看看。”
“好。”
第二天一早，用了早餐，湛廉時去書房，湛可可和團團玩，宓寧把早餐前小丫頭玩的亂七八糟的玩具給收拾好。
等她收拾好，樓上的人還沒有下來，宓寧看時間，八點三十幾分，這個時間平常阿時已經出門。
現在他還沒下來，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
宓寧沒有上樓，她看拿着貓零食逗團團的湛可可，“可可。”
聽見宓寧的聲音，小丫頭都沒有擡頭。
宓寧走過來，“可可，媽咪問你一個問題。”
“啊？
問題？”
小丫頭看宓寧，睫毛眨巴。
“是的，可可可以過會玩嗎？”
宓寧認真看着小丫頭，眉眼是淡笑。
“能！”
湛可可把貓零食丟一邊，跑到沙發上坐下，宓寧坐她旁邊。
“媽咪，你問可可，可可不開小差。”
小丫頭乖乖看着宓寧，大眼裏是好奇，是隱隱的興奮。
她很喜歡問題。
宓寧笑，“可可想回國嗎？”
“回國？”
小丫頭眼睛一下睜大，聲音都高了幾個分貝。
“是的，回國，可可想嗎？”
“想呀！可可很早之前就想了！”
“媽咪，我們是不是要回國了？”
小丫頭很興奮，一下就想到這，反應着實快。
宓寧彎脣，溫柔的摸她的頭髮，“是的，我們要回國了。”
昨晚的話還言猶在耳，但現在回想，卻好似在做夢，很不真實。
“哇！要回國了，媽咪，可可好開心，好激動呀！”
湛可可在沙發上無法乖乖坐着了，她在沙發上滾，滾不夠，跑下去，在客廳裏跑。
“回國嘍，可可能看見爺爺奶奶了，可可好開心！”
團團看見湛可可跑，它跟着跑，宓寧坐在那看着小丫頭，眼裏是笑，是寵溺，還有一絲隱隱的不安。